睡,直接坐在客廳打坐練功。
於是傅殘的逃脫計劃宣告失敗。
整夜無眠,天已大亮。
巫城白天自然更為熱鬧,尤其是近期天青武林大比在即,中原各門派都提前駐紮來到了這裡。
南方還好,由於隔得不遠,路程比較容易計算,也就沒有提前來。
巫城客棧大廳極為寬敞,足足擺了好幾十張圓桌,燕山劍派眾人做了兩桌,開始吃起早餐。
而其中,當然有傅殘。
他此刻已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是客棧備用的灰衣,極為普通,但光這個服務,已經讓傅殘很滿意了。
胸口的傷口早已結疵掉下,只留下一道猙獰的傷疤,壓制住寒毒,境界精進,讓他傷口一瞬間恢復了太多。
洗漱乾淨的傅殘,一身灰衣,黑髮如瀑,臉色稜角分明,雙眸深邃,整個人氣質猶若一把出鞘的長劍。
這前後翻天覆地的變化讓燕山劍派眾人大跌眼鏡,甚至連朱宥都不禁多看了他幾眼。這讓傅殘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心情也不禁好了很多。
而就在這時,門口一陣喧囂,幾個身影大步走進。領頭一人身材高大,器宇軒昂,一身紫袍印著暗花,環視一週後,找到一個座位緩緩坐下。
傅殘正注目間,卻發現朱宥臉色微變,他不禁問道:“你認識這人?”
朱宥沉著臉點了點頭,道:“中原王家少主。”
她沒有過多的話語,但顯然情緒不太好,旁邊一位燕山劍派的弟子悄悄對著傅殘說道:“此人叫王辰,是中原武林世家王家的少主,一手鐵鐧闖出赫赫威名,曾與大師姐交手幾招,不落下風。”
接著他又看了朱宥一眼,壓著聲音道:“據說大師姐吃了點虧。”
傅殘心中一沉,又一大敵!
朱宥的實力他是知道的,一手快劍著實驚豔,基本功紮實,內力雄渾,加上熾焰御劍術,絕對是青年中的頂級高手。
燕山劍派第一天才,絕非浪得虛名,但卻在這個人手下吃過虧。
雖然只是過了幾招,朱宥肯定沒有用出熾焰御劍術,但這已經證明了這人的實力。
而傅殘正思索間,一個筆直的身影忽然又走進大廳,這下場中眾人再次側目。
這人並沒有什麼特點,但他是光頭,穿著黃衣,雙手合十,眼中隱隱露出悲憫,全身散發著一股出塵的氣勢。
懸彌寺僧人!
這年頭行走江湖,最怕的就是遇到僧人,因為佛門武功怪異,威力不可揣度,而且打著我佛慈悲的名義經常多管閒事。
“淨空!懸彌寺也要來參加比試?”
“很意外,按理說佛道兩門一般都不參加這種比試,就算天青武林大比是江湖最具影響力的比試之一,也不能夠吸引他們吧?”
“如果真是來參加比賽的,那可有戲看了,這淨空和尚可謂是懸彌寺新一輩武技最出色的僧人了,據說他已經接觸到懸彌寺的宗師級印法了。”
“佛門武功極少為世人所知,這次可要好好見識。”
眾人討論的聲音不斷傳來,傅殘好好的心情卻愈加煩躁,說是不懼強敵,自信便可,但畢竟這對於他來說,是活命之機。
而就在此時,一個瘦小的身影又緩緩走進,大約三十歲,面黃肌瘦,頭髮散亂,喘著一身破舊的黑衣,腰上插著一把無鞘長劍。
只可惜,這劍並不完整,只是一把斷劍。
他身影筆直,面無表情,卻引得酒樓眾人竊竊發笑。
他看起來畢竟是落魄了些。
但他彷彿早已習慣了人們的嘲笑,臉上根本沒有任何不爽,環視一週,竟然直直朝傅殘走來。
就在傅殘愣神之時,他已經提著一個凳子,坐在了傅殘旁邊,燕山劍派弟子看見他的髒樣,早已跑來。
他們囂張跋扈慣了,此刻退讓完全不是因為忍讓,而是這人實在讓他們難受,他們只想離得遠遠的。
傅殘看著他坐在自己旁邊,剛要說話,那人便已大聲喊道:“小二,上酒!”
傅殘皺眉道:“空桌很多,為什麼一定要坐這兒?”
他瞟了傅殘一眼,道:“因為我要喝酒。”
“其他位置也可以喝酒。”
“但我想你請我喝酒。”
傅殘完全不懂他的意思,輕笑道:“我憑什麼請你喝酒?”
這人面無表情,道:“因為我想喝,但卻沒有錢。”
傅殘道:“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