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律師緊接著出示了第二份資料,“這是林氏名下第三大股東嚴偉簽署的股權授讓書,也就是說他將手中13%的股權全部授讓給了林總。”
在眾人駭然失色的目光中,律師平靜的總結,“27%加13%的股權,林總已經以40%的股權優勢徹底壓倒了戴總裁的37%,一躍成為林氏第一大股東。”
全場倒吸冷氣,就連戴顥笉都變了神情,而那冰雕般的男人淡淡逡巡全場,最後對著那高位上的人,低沉著嗓音,“我現在夠身份了嗎?”
……
會議室大門被戴姨關上,戴顥笉和林澤少分坐在長型會議桌的兩端。
戴顥笉的姿勢依舊沒有改變,只是姣好的輪廓緊繃著,“你奶奶現在在美國洛杉磯,你是怎麼樣讓她簽署股權書的?”
男人靠在椅背上,找了個舒適的坐姿,“很簡單,你姓戴,而我姓林。”
男人輕飄飄的幾句話幾乎壓斷了她所有的神經,摧毀了她這些年的堅持。
她剛入林家時,丈夫冷言奚落,婆婆冷眼旁觀,林氏人虎視眈眈,她幾乎如履薄冰。她吞下多少血和淚,才走到今天。
但走到今天又如何,她依舊姓戴。
本來林澤少要繼承林氏的股權是要她這位母親同意,林氏現任總裁戴顥笉的簽字,但她婆婆竟越俎代庖,從她背後使絆子。
她婆婆是在警示她,不要以為林氏是她在當家作主,她能擁她也能廢她,她才是她背後掌權的太皇太后!
戴顥笉剋制住情緒,正眼看男人,“嚴偉是我啃了這麼多年的老骨頭,你是怎麼讓他把股權授讓給你的,威逼利誘了?”
男人輕笑,嘴角的意味不明,“如果威逼利誘可以,那你還要等到今天?”
戴顥笉露出些真心的微笑,十分好奇,“那你是怎麼做的?”
“媽,”男人叫了聲,再沒有濃情的眷戀,而是悲嘆,“嚴偉做為三朝元老,行事滴水不漏,你如何威逼了他?他已經到了花甲之年,數不盡的財產,這世間還有多少利在他眼裡是誘?”
“你看人總是從商人的角度出發,把別人當成物品待價而沽。你只看到他是林氏的股東,卻忽略了他也是別人的親人愛人。”
“嚴老三個兒子只得了一個孫子,他這位孫子在德國攻讀醫學博士,他對記憶移植這種尚未開發的醫學技術很有研究。所以,我給他買下了德國皇家醫療室,併為他組織了全球最頂尖的醫學開發人才。”
最關鍵的是,他告訴嚴老,他已為魚肉,人為刀俎。
當與他攜手並進的那個老夥伴被戴顥笉扳倒時,他就應該唇亡齒寒。林氏統一已是社會大潮流,即使再負隅頑抗,他依舊會被拍死在潮流下。
而他只是給了他一個臺階下。
其實他孫子的事情嚴老自己可以做,任何有權有勢的人都可以做,他只是表示出一種誠意,想談判合作的誠意。
戴顥笉冷笑,“買下皇家醫療室,組織開發人才?呵,那可是一筆不菲的消費。哪來的錢,用林氏股份卡刷的?”
男人沒立即回答,他在西裝褲裡掏出一包香菸,拿出一根,點燃。
他答應過夏彤以後不抽菸的,但來之前他還是準備了,和自己的母親坐在桌面上談判,他需要點菸來麻醉自己。
那個小女人不會知道的是不是?
即使知道,她也不會怪他的是不是?
吸了一口煙,吐出,“沒有,結婚的時候,我把卡給夏彤了。”
戴顥笉豁然起身,掀飛所有檔案,她伸出的手指因為巨大的憤怒而輕顫著,“你竟敢把林氏的半壁江山拱手讓人。”
這些年她很少動怒,可是和他見了兩面,她動怒了兩次。
男人繼續抽著眼,眼眸幽黑,“她是我妻子,我人是她的,還有什麼不能給她。”
是的,那是他給她的聘禮,以林氏半壁江山和他全部的生命去娶她,要她,愛她,今生不分離。
……
戴顥笉將急驟的脾氣隱忍下去,重新坐回椅上,她含著倨傲的笑容,“好,我承認你是有資格坐到了我的對立面,既然想讓我放夏彤,籌碼呢?”
男人嘴角勾起薄涼譏諷的弧度,他將手邊的一個信封丟過去。
信封在會議桌中間就散落開,有幾張照片突兀的闖進戴的視線。
戴顥笉一僵,眉宇已如結了層冰霜,“他是你二舅!”
男人在菸缸裡碾滅菸蒂,抬眸正視她的眼,“我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