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氣的道:“屈尚書,您來判定吧,蘭貴妃能不能當證人。要是您說能,我相信定然能堵住悠悠眾口!”
屈浩然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他的心其實是偏向紀墨的,只是他的操守和德行,讓他不能違背道理。
他只好悶聲道:“後宮妃嬪不能出現在朝堂之上,不能為證。”
“說的好!果然是鐵面無私!聖人!真聖人!”左鴻明不禁拍起了巴掌,得意的和吳啟松相視一笑。
紀墨微微皺了皺眉頭,他忽然發現原來自己的頭上還有一座大山,便是祖制。有的時候,祖制對紀墨而言是助力,比如就因為祖制紀墨才有機會去參軍。但有的時候,祖制就是對紀墨的制約,比如現在。
但是沒辦法,自己祖宗立下的規矩,自己要是去推翻,那就是大逆不道。至少在通明界,就是這樣的道德規範。
擺了擺手,紀墨平心靜氣的道:“蘭妃,去見皇后吧,她最近可是一直唸叨著想和說說話呢。”
萬里河山一片紅的屏風之後,屈雪凝撇了撇小嘴兒,哼,本宮還真是想跟她說說話呢,也該讓這丫頭知道知道宮裡的規矩了!要不然等她日後入宮,宮裡還不得翻天啊!
項蘭馨鬱悶了,求助的看了一眼她爺爺,項威皺著眉頭搖了搖頭。項蘭馨絕望的用力跺了下小蠻靴,咬著櫻唇跑出去了。
“御前侍衛統領連浩龍,亦是當事人之一,他能算是證人嗎?”紀墨目光投向了屈浩然,對屈浩然這人,紀墨真是又愛又恨。
要說屈浩然絕對是挺他的,很多時候屈浩然都作為定海神針般形象出現,替紀墨壓場子。
但很多時候,這老古板都那麼公平公正,偏偏紀墨還無法就此來批判他。他就是這麼個人,唉……
吳啟松一聲嗤笑:“連浩龍乃是皇上身邊兒的人,最貼心了,他來作證的話,我們能相信嗎?”
屈浩然眉頭緊皺,無奈的對紀墨搖了搖頭。
紀墨冷哼一聲:“那麼被陳國逗逼糾纏的民女祖孫呢?”
“逃奴是不能為證的,他們沒有身份和資格!”吳啟松再次冷笑辯駁,他可是禮部尚書,對通明界本土文化懂得可比紀墨多多了。
這話不用吳啟松說,滿朝文武都是在搖頭。顯然吳啟松說的是真的,在這個世界裡,奴才是沒有獨立人格的,他們只是一種附庸,換句話說跟家裡養的豬狗沒什麼區別。
而逃奴,則是最沒有人權的,他們如果被官府抓住就只能被關進監牢,等候再次拍賣。或者被其他地主豪紳抓住,再次變成奴才……
屈浩然嘆了口氣:“皇上,這是祖制。”
祖制祖制!又他媽是祖制!紀墨真心想掀桌開罵了,但是驀然他想到了什麼。眼中閃過一道刀鋒般的光亮,紀墨指著地上趴著的吳能喝道:“這吳能亦是你吳府的奴才!那民女不能作證,吳能便能作證了?”
《+》
第206章偽證
紀墨這話一出口,所有人都是臉上浮現出古怪之色,似乎紀墨這話說得很奇怪似的。包括屈浩然在內,彷彿在猜度,怎麼之前皇上言辭如此犀利,現在卻犯下個這麼糊塗的常識性錯誤呢?
吳啟松也怔了一下,臉上帶著戲謔笑意搖頭道:“皇上您錯了,他可不是人證。”
什麼?紀墨目光一凝,不是人證?什麼意思?
吳能將額頭觸及冰冷的地面,雖然心底還有那麼一絲屈辱,但是長期的奴才生涯已經讓他早就習慣了接受。
“回皇上的話,小人是物證。”吳能也不是一出生就是奴才的,只是現在他已經認命了。
紀墨面無表情,心中卻是彷彿被雷劈到了一樣。
果然自己還不是真正的土著啊,穿越過來的,即便已經適應了這裡的生活,但是有些深入骨髓但平時隱藏的很好的東西,紀墨還是沒能徹底的理解。
原來所有人都沒有把奴才當成過人,包括奴才自己。他們只是“物”而已,就和鐵鍬、菸斗、豬、狗這些沒什麼區別。
暗暗嘆了口氣,紀墨真心為他們悲哀,只是紀墨也沒想過去改變什麼,也無力去改變什麼,入鄉隨俗就好。
“既然他是物證,那誰是人證?”紀墨冷冷的盯著吳啟松,他知道這次交鋒必須親自上陣,還一定要贏才行。
事實上今天文武百官發自內心的拜紀墨那一次,已經是個很好的改變了。只是那不過是一次感動和認同,要想成為他們根深蒂固的思想,紀墨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就比如現在,也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