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鍆��攪嗽鶴永鐧男⊥ぷ印�
這院子實在是不大,更沒有什麼景緻可言。坐在松木小亭子裡,面對著的就是小山般的柴堆,要不是院子裡還有棵歪脖子樹,帶來些許綠色和蔭涼,那就真是……好吧,還是很寒酸。
不過好在屈浩然是君子,對這種簡樸的環境是甘之如飴。而項威半生戎馬,打仗時死人堆裡都睡過覺,對這種環境也是很適應的。
在亭子裡坐了下來,屈浩然笑問道:“項公,所來可是為了今日殿上皇上要調集百萬大軍,御駕親征之事?”
“正是如此!”項威跟他是老朋友了,自然也不必打啞謎,直接說道:“屈公,今日皇上下此決定之時,屈公為何啞口不言?”
屈浩然沒回答,回手對之前開門那悍婦道:“雲妹,為何不見上茶?”
那悍婦沒好氣道:“柴還沒劈完呢,剛開了門過來,手也沒洗,哪裡有工夫上茶?”
屈浩然嘴角隱蔽的抽搐了兩下,還好這個時候他夫人出來解圍了,白髮蒼蒼的老太太對屈浩然嗔怪道:“雲妹忙得腳不沾地,就你不停使喚人。”說罷對項威行了個禮:“項公稍帶,老身這就去沏茶。”
項威也跟著嘴角抽搐了兩下,心說這也就是屈府才會這等奇葩了。屈浩然雖然有聖人之名,但是在家裡這個地位還真不高……
屈浩然老臉通紅的乾咳兩聲,連忙跟項威說道:“項公又為何在殿上時一言不發?”
項威搖了搖頭:“我是想說話,可是皇上難得意氣風發一次,打殺陳國狗,拿下吳啟松,真是振奮人心,讓人滿腔熱血。當時皇上說這事兒的時候,老夫正是熱血沸騰的時候,恨不能壯志飢餐妖魔肉,笑談渴飲仙俠血……怎麼,屈公也是一樣嗎?”
說這話時項威有點老臉發紅,畢竟年紀一大把了,竟然也跟個年輕人似的熱血上頭。可是說實話,項威這十年來也是憋屈太久了,他項大將軍的大刀早就飢渴難耐了。
“……不是。”屈浩然很無奈。
“那是什麼?”項威忍不住追問。
屈浩然看了看他:“論通曉古今、博聞強學,你不如我。論排兵佈陣、沙場廝殺,我不如你。我看你沒說話,以為你覺得有把握,所以我也……”
“……”項威無語了。
屈浩然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確實有聖人之名,但是對打仗軍事這種事真是一竅不通。誰也不能要求他什麼都懂吧,牛頓未必會灌籃,喬丹未必懂圍棋,聶衛平未必通曉江戶四十八手,蒼井空未必會被蘋果砸到……
所以兩人相對半晌沉默,直到屈夫人端了茶水上來,分別奉給二人。
項威接過來喝了一口,入口苦澀的滋味就彷彿他的心情。這屈府的茶葉,也是滿朝文武中的一個另類,就是普通民家的老蔭茶而已,別看普通,項威的交際圈裡還就只有屈府能喝到。
“屈公,如今既然皇上已經下旨,無論如何,我們做臣子的都該盡心盡力去做。明日全國各路兵馬都要開拔,老夫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就不多留了,咱們就此別過吧。”項威喝完了茶水就站起身來告別了。
他心裡挺失望的,本來是想能跟老朋友聊一聊這件事以他現在的地位,能當朋友這樣聊的人是屈指可數了。可惜屈浩然是個“軍盲”,完全提供不了參考意見。
屈浩然也挺滿懷歉意的,但也只能道:“項公,御駕親征之事,就只能仰賴你多費心了。至於我大楚境內便一切交給老夫吧!”
項威心中一動,他明白了屈浩然的意思。紀墨調動一百多萬大軍,可以說是抽走了大楚一半的兵力,這個時候肯定會有些牛鬼蛇神出來搞東搞西的。不過有屈浩然的保證,相信以他屈聖人足以鎮住局面。
不要小看這些,屈浩然能震住局面,那就能讓紀墨和項威後顧無憂。不然後院起火,大軍在前線也肯定會影響到士氣,甚至戰局。
抱拳向屈浩然拱了拱手,項威道:“皇上這次要求兵貴神速,更免去了點將臺誓師儀式,想來胸中已然謀劃定了。明日料想也難得見面屈公,留步。”
屈浩然聞言不禁心裡一沉,項威這話……暗含了幾分悲壯啊。看起來,項威對這次突然到堪稱莽撞的大軍集結也是沒有多少信心,或許,他已經做好了為國捐軀的準備,是說可能最後一次見面了嗎……
“項公”屈浩然喚住了即將出門的項威,頓了一下,才沉聲道:“相信皇上,皇上定然能夠振興大楚!老夫會備好茶水,掃榻相迎,等待項公的凱旋!”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