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酒樓還是當鋪、綢緞莊還是雜貨店、賭場還是妓院,一應俱全,只是整個城都給人一種冷清安靜的感覺。
酒樓裡喝酒的人鮮有高談闊論者,都是安靜的獨酌,或者君子之交淡如水般的對飲。
當鋪裡偶有登門,掌櫃報價、當者也不爭,一人交錢一手交貨卻是和氣生財。
綢緞莊裡的少婦們並沒有嘰嘰喳喳的討論這匹布顏色絢麗那款絲綢輕薄如紗,反而如品鑑藝術品般緩緩的挑選著自己喜歡的布匹。
雜貨店裡也沒有大媽大嬸們的討價還價,更沒有斤斤計較。
賭場裡的賭徒們都平心靜氣,願賭服輸,輸掉內褲也不尋死覓活,贏得萬金也沒有哈哈大笑。
妓院裡倒是傳出悠揚的小曲兒來,嫖客和姑娘們你儂我儂倒似是在談情多過於交易。
張大猛不禁羨慕的道:“沒想到這遷城裡倒是古風濃厚,不知是不是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啊?”
李小萌也感嘆:“還是這種遠離喧囂的小地方好啊,山清水秀,人傑地靈。哪裡像我們家鄉,哪天街上沒有打架鬥毆的,簡直就是奇聞了。”
張大猛白他一眼道:“你說遠離喧囂、山清水秀也就是了,為何還著重說是小地方?莫非大城市就沒有和諧安定的了?”
“你以為呢?”倆人是鬥嘴習慣了,李小萌馬上還口道:“比如說楚國帝都丹陽城,聽說有八百萬人口!走在街上都摩肩擦踵,你想想看,走在街上人跟人撞了肩膀,會不會發脾氣甚至打起來?這麼多人每人說一句話就是八百萬句,你想看,這城池裡怎麼安靜得下來?”
紀墨聽李小萌說起丹陽城,不禁為之莞爾。
三人就近隨便找了個客棧走進去,進門連個招呼的人都沒有,或許是因為這遷城來往客商太少,客棧裡冷清得蒼蠅比人都多,也不見小二打蒼蠅。
掌櫃的趴在櫃檯上,也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怎樣。紀墨三人走過去,張大猛敲了敲櫃檯,叫道:“掌櫃的,生意上門了!”
那掌櫃的也不知是沒睡醒還是天生就慢半拍,慢吞吞起來揉了揉臉,對張大猛道:“客官要住店嗎?”
“不然我們是來買馬的?”李小萌嘴碎,直接一句話頂過去。
掌櫃的也不還嘴,就跟沒脾氣似的:“人字房十文錢一夜,地字房一百文錢一夜,天字房一兩銀子一夜。客官要住哪一種?”
紀墨聞言不禁笑了下,這掌櫃的就跟腦子缺根弦似的,不會看人下菜碟嗎?我們穿得像是會住人字房的嗎?
張大猛豪氣萬千的甩過去一錠金子:“給我開三間天字房,住多少天到時候再結算!”
世俗的金銀珠寶對於修士而言根本就和糞土沒區別,張大猛在鳳魔窟裡是個窮逼,難得能有個擺闊的機會怎能錯過?
掌櫃的這會兒倒像是見過世面的了,也不吃驚,拿起金子便給開房,安排小二領著紀墨他們上樓了。
紀墨走到樓梯口,又回過頭來看了那掌櫃的一眼。那掌櫃的竟然又趴在那裡,好似睡去了。
古怪……紀墨皺了皺眉頭,跟上了李小萌的腳步。
等張大猛和李小萌都收拾利索了,紀墨便會同二人一起往那遷城首富家中去了。
張大猛和李小萌宛如跟班一樣,一左一右在紀墨身後跟著。三人往街上一走,一般人都是躲著他們,更沒人敢跟他們搭話。即便是巡城計程車兵,見面也都是恭恭敬敬的讓出路來。
這讓紀墨也是頗為感慨,難怪仙俠如此霸道。
朝廷對道門的忍讓,上行下效,忍讓成了習慣之後下限就會不斷調整,紀墨懷疑這樣下去再過個幾百年,怕是士兵看到仙俠都要跪下請安了。
遷城首富的家自然是很好找的,湊巧距離紀墨他們住的客棧也不遠。
首富姓錢,他的家被稱之為“錢家大院”。佔地面積那就甭提了,紀墨感覺幾乎整條街都是他們家的門面,而且還位於遷城的中心地帶,紀墨懷疑就算是城主府位置也不會比錢家大院更好了。
對於錢家的有錢程度,紀總算是認識得更深刻了些。
也無須問人,紀墨三人就找到了錢家大院的門口。錢家大院門口站著兩個虎背熊腰、膀大腰圓的家丁,這兩個家丁也不夠盡忠職守,居然兩個一塊兒在門前泥地裡玩蚯蚓玩得津津有味……
“咄!你們兩個!”張大猛板著臉喝道:“我等乃是鳳魔窟門人,從連雲山遠道而來,為你家主人安宅,還不速速去通報?”
那兩個家丁抬起臉來,其中一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