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談通商之事,礙不過其外商之身份,下官便勉為其難陪飲兩杯,絕不是有心犯過……”
“陳國商人宴請你?”紀元發出一聲嗤笑:“你是什麼身份,陳國商人需要宴請你麼?”
“殿下有所不知,若是從前,各國商人莫不是趾高氣昂,就彷彿高我楚人一等,別說是下官,即便是一郡之守也不在他們眼裡。動輒呼來喝去,十分氣焰囂張。”常得意說起來臉上不禁帶了自豪之意:
“但是自從皇上馬踏三關,逼得那陳皇割地求和之後,便一切都不一樣了。外商皆是收斂起了氣焰,待我等都是客客氣氣,絕不敢再有所挑釁。尤其是陳國商人,在下官這等芝麻綠豆官面前,亦是著力巴結,說起來皆是皇上之功也。”
“哦?”紀元臉色微微一變,旋即恢復如常,笑道:“竟有如此變化,看來本王真是孤陋寡聞了。”
“並非殿下孤陋寡聞,實在是此事轉變之大,讓人咂舌。前幾日時有外商來主動拜會下官,下官還驚訝來著……”常得意補了一句,話說到一半他忽然發現自己壓根不知道翼王的性情,胡亂插話可是會死人的,連忙又強行把話打住。
紀元默默的看著他,也沒開腔,正當常得意緊張得小腿肚子抽筋的時候,紀元擺了擺手,一直像啞巴似的阿武便開口道:“今日殿下便在此過夜,宿衛我們自有安排,明日便會離去。常大人,請吧。”
常得意鬆了口氣,行禮之後倒退著出去了,到了門外,常得意便疾行而去,回到自己房間裡關上門,常得意才感覺心踏實了,同時好多問題又湧上心頭:
翼王殿下自從皇上登基之後,便再也沒來過帝都,今日為何會突然前來?帝都可沒人打過招呼說皇上有召見翼王啊。
為何翼王殿下只問了這麼一個問題,就沒再多說了?莫非這個問題,就是翼王想知道的事情?
自己誇讚了皇上之功,翼王殿下的沉默,是不是代表了他老人家並不高興聽到這樣的訊息呢?
……算了吧,還是別多想了,這根本不是自己能攙和的事兒!
常得意滿腦袋問號的時候,紀元正拉著阿武的手,並肩一起坐在了床頭上。
“阿武,依你之見,這昏君真的能立下如此赫赫之功?”紀元眯著眼,就像是美人迷離。
“殿下,這絕不可能。”阿武答道:“昏君的昏庸無能,簡直是路人皆知。怎會這幾個月便如此鉅變?要知道昏君這次對陳國用兵,一來是出其不意的騎兵突襲,二來優勢兵力碾壓,三來有項大將軍這等名將坐鎮,有這三點,別說是昏君,就算是換個傻子來,也能輕易獲勝。
“屬下不敢妄言其他,只能說那昏君夠無恥,將項大將軍的功勞加在了自己的身上。項大將軍自然不會與昏君爭功,便便宜了他如此名聲。只是昏君終究是昏君,屬下不信他能一輩子不露出馬腳。”
第285章朕的御林軍是紙糊的?
“分析的有道理。。。“紀元點了點頭:“項大將軍為了他這孫女婿,倒是捨得犧牲自己名聲。”
“他已經是軍神,自然不在乎這些許名聲。對於別人而言是蓋世之功,但項大將軍早已不需要用這點功勞來證明自己。只是這種偷功之事,可一可二不可三。”阿武一手撫摸著紀元的臉龐,順勢便滑入了衣內:
“若是昏君自己是塊爛泥,始終靠偷臣子的功勞來鞏固地位,時間久了,即便是項大將軍也會厭煩吧?再者說,項大將軍和屈閣老是外戚,或許還能多承受,其他大臣?
“就如此次伐陳出征之將士,項大將軍雖然是總指揮,但衝鋒陷陣者還有許多將軍校尉。捷報傳來是說皇上為先鋒一馬當先,試問讓那些真正拋頭顱灑熱血的將士,又該做何感想?
“他們可都是指望著軍功來升遷呢,卻都被昏君摘了桃子,他們能願意?長此以往,昏君在軍中還能有多少威信?
“殿下,若是果真不出我們所料的話,這可是個好機會。只要昏君在軍中的威望跌破谷底,真要起了戰事,誰還願為昏君搏命?”
“你說的沒錯,若事實如此,孤便也可以展開下一步了。”紀元挑了挑修飾出來的柳葉眉:“只怕萬一……那昏君真的過去一直都是在隱忍,圖的就是此時的一鳴驚人逆轉形勢,那孤也就不得不犧牲岳父一家,再獻上曉飛那孩子來求自保了。”
“不會的,一個現在也不過才十七歲的孩子,如何能隱忍十六年?屬下相信殿下定然能夠得到機會,只待風雲際會便可一朝化龍!”阿武篤定的道。
紀元像女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