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也不會過來,正是無人的時候。
小霸王一點兒都不憐香惜玉,踐踏著花泥,項蘭馨小跑著來到石徑上,這才鬆了口氣,平息了下胸口的劇烈起伏,故作若無其事的邊賞花邊漫步往外走。
沒走出幾步,項蘭馨忽然身形一震,難以置信的看著前方奼紫嫣紅又峰巒疊翠的葡萄架陰影下,一個很少會出現在這裡的偉岸身影正站在那裡,這身影她簡直再熟悉不過了,除了她的爺爺項威還會是誰?
項威站在蔭涼下,目光似乎是在搜尋著已經成熟了的葡萄,現在還沒到季節,大部分葡萄都還是青的,但還是少數早熟的已經紅得發紫,已經可以吃了。
隨手摘下一顆熟透了葡萄塞入嘴裡,戎馬一生項威終究沒有文藝範,皮兒都不吐直接嚥了,別過臉來盯著項蘭馨:“去哪兒了?”
“沒,沒去哪兒,就是太悶了,出去隨便走走……”項蘭馨俏皮的吐了吐香舌,做賊心虛的小臉通紅。
“然後就走到宮裡去了是嗎?”項威冷著臉,項蘭馨入宮,他很快就收到了訊息。
項威並不想阻攔項蘭馨和紀墨的戀情,只是傳統規矩得遵守,項蘭馨已經確定了要過門兒,在過門兒之前那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隨便往皇宮裡串了,一點兒都沒少女的矜持。
所以項威擺出這樣的陣仗,其實只是想跟孫女兒說道說道這過門前的禮儀。普通人家也就算了,要當貴妃的少女不能一點兒不講究。
聽項威這麼一說,項蘭馨反倒是鬆了口氣,原來爺爺不是要說他們當街打死陳國使者的事兒……
打死陳國使者這事兒,可大可小,紀墨跟項蘭馨說他自會處理,讓她不用管,自己回家就行了。
雖然紀墨這麼說了,但是項蘭馨總覺得有些不穩妥。或許有爺爺幫忙的話,這事情會更好處理一些,項蘭馨猶豫了下,還是決定說給項威知道。
“爺爺,有件事……”項蘭馨正在吞吞吐吐,忽然便聽到項威的身上傳來了“咚……咚……咚……”的悶響,這悶響更是帶動得項威身體都在微微震動。
項威吃了一驚,連忙從腰間扯出一方印章,這印章通體黃金鑄就,乃是一頭張牙舞爪的雄獅,正是項威的大將軍印。
此時那“咚……咚……咚……”的悶響,便是從這雄獅的口中散發出來,同時這整塊印章也在隨著悶響劇烈的震顫,就彷彿是地球上的手機震動功能一般。
“爺爺這是……”項蘭馨從小在項威身邊長大,也沒見過這種異狀,忍不住開口詢問。
項威面色凝重的道:“竟然有人擂響了【山河鼓】,山河鼓乃是當年太祖立在午門外,唯有彈劾皇帝,方能擂響此鼓!山河鼓一響,所有大楚官印都會共鳴,凡是在帝都的大小官員,只要有官印者,皆可入朝公斷天子狀!此事非同小可,馨兒,乖乖在家裡不準出門,爺爺要趕去上朝了!”
啊……山河鼓,有人要彈劾皇帝?告天子狀?項蘭馨聽得心中慌亂,她敢斷定此事必然與紀墨當街打死陳國使者有關,毫不猶豫的項蘭馨便叫道:“爺爺等一下!”
“有什麼事回來再說!”項威雖然表面還沉得住氣,心中已經是沉重萬分。若是以前那個昏君,他也不會這麼放在心上,但是現在他已經認定了紀墨這皇帝,自然是十分關切此事。
“爺爺,我或許知道為什麼會有人擂山河鼓!”項蘭馨趕緊一口氣說出來,已經快步走出去的項威聞言一驚,回過身來盯著項蘭馨一字一頓的問道:“難道此事與有關?”
“……是的,爺爺您聽我說,事情是這樣的……巴拉巴拉巴拉……”
【雲紋竹】是楚南特產,以竹身上有云朵般的天然花紋著稱,因只在十萬大山之中生長,所以極為難得。但在這丹陽城中,卻有一大片雲紋竹林,鬱鬱蔥蔥,清香瀰漫。
林旁有一條活水溪流,清澈見底,河床鋪滿了潔白的卵石。來自於東土的豔紅錦鯉在互相追逐著,給溪流帶來了勃勃生趣。
林中、溪旁,有一座松木搭建的涼亭,兩位儒者便相對坐在亭中蒲團上,一張青玉棋盤散發著淡淡涼氣,讓人神清氣爽。黑玉、白玉精雕的棋子佈局其上,宛如星辰。
“屈公,這一步真是老辣啊……”伍子權雙目凝望著棋盤,感嘆著輕撫鬍鬚。
屈浩然微笑不語,雖然是坐在蒲團上,雖然是休閒的時光,雖然他已經老邁,但是屈聖人仍然是正襟危坐,背脊挺拔賽過年輕人。
這裡是平陽侯府,也就是伍子權的府邸。作為吏部尚書、平陽侯,伍子權已經自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