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十二點。今天現在已經是六點三十分了,再不趕緊的,又要遲到了。
“對不起,都是朕的錯!”紀墨這回是真誠的給屈雪凝道歉了,他是個地球現代人,在男女關係上自然是平等看待的。對於別人,他現在已經初步養成高高在上的心態了,但是他心裡皇后應該是平等的,所以道歉也毫無壓力。
卻是讓屈雪凝頗為吃驚,因為以前的時候皇上可從來沒這麼幹脆的道歉,態度看起來還挺誠懇。
而且皇上竟然破天荒的手腳麻利自己穿衣服,速度飛快,口中還說道:“皇后放心,朕這就趕去上朝。”
屈雪凝那清澈的大眼睛中閃過一絲狐疑,皇上大反常態,不會又是騙自己的吧?等會兒一出門,他就又落荒而逃,然後藏到自己找不到的地方去了吧?
不怪屈雪凝不相信紀墨,實在是以前的昏君太不爭氣了。
屈雪凝是個標準的“聖母”,一開始還想著要好生把昏君改造過來,沒想到逼得太緊,導致昏君看到她就躲避。
昏君躲,她就追。
可是躲來追去的,漸漸屈雪凝也就灰了心。不再去追昏君了,昏君本來還想著過段日子關係緩和了,來把這個大楚帝國第一美人把洞房給圓了。
但是屈雪凝是有道德潔癖的,沒看到昏君時也就罷了,一看到昏君,那就改不了的要出言規勸指責,於是再次把昏君嚇跑。
幾次之後,就算屈雪凝是名副其實的大楚第一美人,昏君也不敢再來叨擾她了。
如此一來,兩人漸漸形成了一種默契,除非昏君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例如今天這樣連續十一日不上朝,屈雪凝才會來找昏君,否則平時屈雪凝也不來見昏君,昏君也不會去見屈雪凝。
這一對皇帝皇后就像是生死仇人一樣,老死不相來往的態度。
因此,屈雪凝現在看到紀墨飛快的更衣,心裡還是很懷疑的。但不知為何,等到紀墨換好了皇袍,急匆匆的要出去時候,屈雪凝仍然下意識的喚道:“皇上留步!”
紀墨渾身一顫,仿若雷擊。
驀然站在那裡,紀墨頭也沒回,雖然只是第一面,他實在是怕了這正義皇后了。
“皇后還有何事?上朝時間將到,朕若再不趕去,怕又要誤了時辰了。”紀墨膽戰心驚,心說聖母莫非還要說教什麼?
屈雪凝快步走到紀墨面前,輕舒皓腕,一雙玉手輕輕將紀墨急切間戴得有些歪了的朝天冠擺端正,這才退後一步低頭道:“皇上能勤於政,方為天下之大幸!請!”
那一抬手、一低眉的溫柔,讓紀墨竟然精神恍惚了剎那。
定了定神,紀墨沉聲道:“皇后放心,朕日後定然勤於政,絕不敢再有懈怠。”
說罷紀墨轉身匆匆而去,倒是讓屈雪凝微微一怔。待紀墨腳步遠去,屈雪凝方才緩緩抬起頭來,望著紀墨的背影,幽幽的嘆了口氣:“希望這一次皇上不是又在哄騙臣妾吧……”
上朝,不論前世今生,紀總都是頭一次啊!
一開始紀墨腳步匆匆還不覺得,但到了金鑾殿後專門為皇上開闢的vip專用通道時,紀墨腳步不由得放緩了下來,他感覺到自己緊張了,心裡跟長草了似的,眼神渙散不知道看哪裡好。
伴紀墨上朝的自然是為紀氏皇族服務了百年如一日的陳瑾,陳瑾見皇上放緩了腳步,便也跟著慢了下來,亦步亦趨的跟隨著。
走到了大殿萬里河山一片紅八扇大橫圍青玉屏風之後,紀墨停住了腳步,繞出去可就是上朝了。
雖然現在屏風的那一邊因為法陣隔絕的緣故,聽不到任何聲音,但是紀墨知道,此時此刻肯定有上百個或文弱或彪悍的男人,在屏風後如飢似渴的等待著自己。
壓力山大啊!
陳瑾並不奇怪,每回昏君都得在屏風後邊兒磨蹭一會兒,具體這一會兒有多長時間,得看距離上朝最後時限有多久。卯時上朝,往常昏君務必得拖到卯辰之交時方才不情不願的出去,雙腿沉重得如同在頂著颱風前行。
不過此時距離上朝真的沒多少時間可磨蹭了,陳瑾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牆壁上的黃金沙漏,沙漏中的金沙眼看就只剩下那麼一絲絲了,這表明卯時將盡。
陳瑾正在遲疑著是立刻提醒紀墨還是等那金沙完全流盡時再提醒的時候,忽然剛剛還有氣無力的昏君猛地握了下拳頭,雙眼中綻放出自信的光芒,整個人都彷彿瞬間脫胎換骨了一樣,昂首挺胸的往屏風邊上的小門走去。
走了兩步之後昏君還回頭略帶嗔怪的看了陳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