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墨的神表射出白光在張益達身上掃了一圈,原來這張益達跟梁展修為一樣,都是縱橫境剛柔期。
張益達奮力往回拽口中大喝“鬆手”的時候,紀墨便順勢把手一鬆。張益達渾身的力氣都變成了反作用力,鞭子是奪回來了,但被反作用力給搞得往後栽倒。
下雨逢屋漏,張益達一隻腳好巧不巧的脫出了馬鐙,結果一下子摔下馬去,但是還有一隻腳套在馬鐙裡的,造成他倒吊在馬上的窘迫。
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張益達奮力抽回來的馬鞭在空中劃了個弧線之後,竟然詭異的抽在了張益達的馬屁股上。
張益達的馬受痛頓時發出一聲長嘶,然後奮力向前奔跑。
“別別跑”張益達倒吊著,大臉憋得通紅,聲嘶力竭的叫道:“站住!別跑”
可惜在口頭指令跟鞭子指令之間,張益達的戰馬果斷選擇了聽從後者。
戰馬長嘶著向前衝去,眾新兵都是驚慌失措的讓開,誰也不敢去擋馬頭,這要是讓馬給撞了,不死也得殘廢啊!
於是在“呱嗒嗒呱嗒嗒”的馬蹄聲中,張益達披頭散髮的在風中凌亂著,他拼命雙手亂抓就像是溺水的人,而他的頭盔早就不知道甩哪裡去了。
“救我咳咳咳……”張益達拼命呼喊著,但是馬蹄刨起的灰塵頓時嗆了他滿嘴,呼救聲都被堵回去了。
紀墨一個箭步追上去,大手一伸便抓住了空中飄蕩的馬韁。
他在高大的戰馬面前顯得格外瘦小,當他抓住那馬韁的時候因為整個人身子是騰空而起的,看起來簡直像是被奔馬的力量甩飛起來。
新兵們個個驚得瞠目結舌,彷彿都被使了定身法一般呆呆的站在原地,心中都是叫著:死了死了,這廝定然是要葬身馬蹄之下了……
“老大”這時梁展方才清醒過來,一見此情心裡“轟”的一聲彷彿驚雷炸裂開來,顧不上抹一把滿臉的鮮血,他忽然拔足飛奔衝上前去,雙手猛地抓住了那馬尾巴。
“白痴!放手啊!”紀墨聞聲回頭一看,見梁展竟然雙手拽著馬尾巴,感動之餘又是鬱悶,你他媽還能更傻一點嗎?
“”
果然奔馬尥蹶子了,碗口大的馬蹄狠狠的踹在了梁展的胸口上,梁展頓時臉都白了,就像是中彈了一樣身子猛地一震。
但是梁展並沒有就此放手,他雙腳撐著地面,整個身子往後仰,奮力死死拽著馬尾巴,牙關咬得緊緊的不敢說話,唯恐一開口就洩了力氣。
梁展雖然也是縱橫境剛柔期的修為,但是這種關鍵時刻他早忘了他還有修為了,拼死了靠蠻力想要把這匹戰馬給強行拽住。
倒是也發揮了些作用,果然戰馬奔跑的速度放緩了一些。但馬也是有脾氣的,被梁展拽得尾巴根兒疼,這戰馬一邊跑一邊尥蹶子,“”的,梁展又捱了幾蹄子。
媽的!
不要逼朕!
紀墨手裡拽著馬韁猛地往懷裡一帶,馬韁繃緊之後紀墨便借力順勢往前一衝,與那奔馬齊頭並進。
就在這個瞬間,紀墨張開雙臂摟住了馬脖子猛地往橫裡一扯,口中爆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大喝:
“死吧!”
他洗髓伐筋之後本就肉身強橫,此時更是白蓮真氣在雙臂的經脈之中飛速迴圈,強橫無匹的大力竟然將那匹疾馳中的戰馬扯得四蹄一軟,身不由己就往他這一側摔倒。
電光火石之間紀墨鬆手就勢一滾,雖然狼狽了點兒,卻是極快的就滾出去到了安全地帶。
“轟”
一千多斤重的高頭大馬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震得地面都是抖三抖,那些圍觀的新兵蛋子們不管知情不知情這一刻都是被嚇得同時心肝顫三顫。
紀墨滾出去之後回頭一看,那百夫長張益達披頭散髮的趴在馬肚子上,梁展則是灰頭土臉的抱著馬屁股,他二人倒是都有驚無險。
因為張益達被勾住的腳是右腳,所以紀墨剛剛是在馬的左側用力絆倒,避免了好心救人卻把人給壓死的悲劇。而梁展人在馬後,本來也就不會受什麼傷。
倒是那馬……
那戰馬摔倒在地之後就再也沒有動過一下。
梁展小臉煞白煞白的抱著馬屁股坐著,單從姿勢上看挺猥瑣的。這小子還在不停地抽抽,身子一抖一抖的,顯然是嚇得不輕。
紀墨連忙過去把他扶了起來,梁展手裡還抓著一把毛呢,看到紀墨連忙道:“老大你怎麼樣?有沒有事?”
“先關心下你自己吧!”紀墨一把撕開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