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的簾子,李轉娣思索著。
等這一切準備就緒後,發現宿舍慢慢的黑起來了,李轉娣伸手去開燈,發現燈沒有反應,跑到走廊看了一下,好像所有的宿舍燈都沒有亮。起初李轉娣以為是停電了,所以只得一個人爬在床上,靜靜地在床上坐著,等待著同宿舍的室友歸來。
黑暗中的李轉娣的確很害怕,整個女生層的宿舍好像都沒人,門被風吹得咣噹咣噹的響。南方的的秋天說變就變,好象是要下雨了,李轉娣蜷縮在薄薄的毛毯裡,慢慢地,自己把自己帶進了一個黑而可怕的世界。
可惜毛毯太薄,文帳又太透,床簾又只能圍在四周,李轉娣無處可躲。
在裡面害怕,走廊裡更害怕,外面停電了,更害怕,但是越害怕事越多,嚇得想尿尿。
在床上思索了半天,鼓起勇氣從床上坐起來,大膽地掙開眼睛,看一看關好的宿舍門,隱約看出門是關好的。
小心地取下蚊帳和門簾上的夾子,放在枕頭的正中央,以免再次上床找不到夾子而被蚊子咬。
當李轉娣鼓起勇氣走到宿舍後面的洗手間,透過窗子,看到工廠的大樓燈火輝煌。哦,李轉娣明白了,不是停電,現在上班時間宿舍不開電的。
李轉娣再次爬上床,恐懼慢慢的好了許多,躺在床上急切地等待著室友們趕快回來。
終於,宿舍燈亮了,在黑暗裡呆了這麼久,見到了光明,感覺特別刺眼,但又新增了幾分歡喜。
接著,走廊裡響起了匆忙而急促的腳步聲,工人們下班了。李轉娣看了一下時間,21:05分,哦,難道他們每天都是九點鐘下班嗎?內心帶著很多疑問。
接著聽到外面“咚,咚,……”的敲門聲,李轉娣忘了,自己把門給保險住了。
急忙爬下床把門開啟,看到室外一張憤怒的臉。“幹嘛把門保險,是你一個人的房間嗎?不知道我們沒下班嗎?”對方操著一口很重的家鄉音,李轉娣分辯不出來是她是哪裡人。
“對不起,因為我剛才害怕,沒有燈好黑,怕有壞人,所以就保險起來了。”李轉娣真誠地道了歉。
“宿舍有什麼害怕的!你今天報到的?明天上班?”一連串的審問式的說話,李轉娣還是笑著回答了這位憤怒的女孩。
“是的,我今天來的,以後麻煩多多關照。”
“關照個屁啊,我們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呢,還關照你,想關照就不要出來打工了!”這個女孩子說話像吃了槍子。
李轉娣沒有辦法和她聊下去了,默默地返回到床上,不再出聲。
室友們一個又一個地回來了,大家說話聲,刷牙聲,吃零食聲,成了宿舍獨有的交響曲。
李轉娣不再有勇氣跟大家搭話,一個人在床上裝睡,不再理外界的任何反應。
十點多,大家的響聲告了一個段落,都上床了。混雜的交響曲轉變成單一的七嘴八舍聊天。
“我們宿舍新來個女孩,額,在你上層呢!真好笑,我回來時她把門保險得死死的,以為是她自家房間一樣,問她為什麼要保險,她說她害怕。”那個濃重家鄉音的女孩兒又挑起了話題。
“怕還來這裡打工!怎麼不在家享福呢!”李轉娣床下的那個女孩接了過去。
“小聲點,講了讓人家聽到多不好。”另外一個女孩提出了建議。
“怕什麼,敢說就不怕她,管她什麼來頭,我管燕就是敢做就敢當,她聽到了你們都可以說是我說的,讓她來找我單挑啊。”那個濃重家鄉童的女孩牛氣沖天,李轉娣深深地記下了這個名字。
慢慢地,宿舍靜下來了,大家都進入了夢鄉,而李轉娣真的睡不著,不知道張炎在那裡可過得好,自己又進入了怎樣的一個世界。
八點沒有到,李轉娣在車間保安的指引下,進入了自己將來要工作的車間,版房,當李轉娣進去的時候,其他人還沒來,看到一個瘦瘦的但白靜的男人在那裡看資料。
“你好,我叫李轉娣,是新來的,請多多關照!”李轉娣很有禮貌地上前打招呼。
“你好,我叫張華,你可以喊我阿華,是版房裡的主管,你有什麼工作上的事可以找我。”這個主管還很隨和。李轉娣鬆了一口氣。
“好的,謝謝!”李轉娣昨夜的焦慮消除了一大半。
“不客氣,你才畢業的中專生嗎?”張華再次詢問李轉娣。
“是的,才畢業,沒有工作經驗。”李轉娣實話實說,也是希望主管能多教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