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給他們安置到那裡頭,便只能由他們去招待所。
張爍本想要兩單間,可阿姐節約慣了,反正是自家人也不避諱什麼,便要他訂個雙人間算了,小葉子同他一起,她再睡另一床,能住就行。
放置好行李之後,因為聽說年節時很照顧他們一家人的太叔公抱恙在身,便想去探望一番,於是七姐和十六妹就來做嚮導,她們兩個是太叔公的直系曾孫女。其實太叔公住得不遠,就在鎮上的老年療養院裡。到了太叔公的病房,七姐就去扶躺著的太叔公坐起來,在他耳旁叫喚著有人來看望他。
十六在旁解釋,太叔公病了一場後耳朵有些不大好使了,但認人還是清楚的。果然,太叔公瞧了瞧來人,就用隆鍾般的聲音叫著:“十四家的外孫來啦,好啊憑那中氣十足的嗓門,實在看不出他有什麼病來,只是內裡的毛病實在是外象難辨的,畢竟是九十掛零的歲數了,活到這份上,身上那些個零件總有不太好使的時候。
張爍連喚了兩句太叔公好,卻只換來他兩聲“什麼?!”,看來這耳朵確實不好使了,他便只能在他耳旁扯著嗓子喊,讓他好好養病保重身體,過年了再來拜望他老人家。阿姐就算扯開嗓門,也沒他那動靜大,試著說了幾句,太叔公實在聽不見,也就只能怏怏作罷。
這番探視,心意算是盡到了,幾人也不久留,招呼過後放下帶來的禮品便走了。幾人回家的路上,七姐邀了他們明日一起進城去靈隱寺燒香,言道明日是農曆七月十五中元節,族中長輩們要安排祭祖,而十二歲以上的族人凡是未成家的則循往例都是要去寺裡燒一炷香再回來的,屆時宗家的老太君也會到場。
既然是過節的祖例,正好遇上了便入鄉隨俗,張爍就答應了明天同去。
一夜無事,大清早的才五點多,連慣於晨跑的張爍都還沒有起來,就有人來敲他們的房門了。他起床去開門,居然是小十六來叫他們起床,告訴他們車已經來了,趕緊準備準備出。
於是急匆匆地招呼另兩人起來,照顧了妹妹洗漱後幫她穿好衣服,三人才一同出了招待所。一輛大巴就停在門口,沈家一眾年輕子弟已經都等在車上,看情形他們幾人算是晚到了。不過他們並不知道要這般早起,也就沒人怪責,倒是七姐因昨日忘了與他們解釋,反而上來賠了不是。
車行至靈隱寺,還未到七點,眾人紛紛下車依長幼順序而列,因是多年慣例,所以排起來嫻熟得很。但張爍三人頭回參加,卻不知自己該排在哪裡,還是七姐熱心與他們解釋,因他們是外戚,所以排在隊尾即可。
佇列依次而入,到那香堂所在,張爍便遙遙看見堂外站著一位老夫人,花白的頭梳得筆直順貼,瞧那面相年紀約在六十幾歲,身著一件墨綠色唐裝,手裡捏著一串佛珠,笑容滿面地迎著眾人。
看她慈眉善目,微微顎,卻隱然有著一種俯瞰全場的上位者氣度,那股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氣質,正應了不怒自威四個字。
前排的子弟有叫她太***,後排者則開始稱呼其祖奶奶,張爍便知這就是那宗家的老太君,沈家在世者中輩分最高的人物。
老太君與那些孩子一一見過,他們便魚貫而入,進香堂去燒香拜佛,待等輪到張爍三人,被那老太君伸手攔住,因她尚未認得這幾位,便問了起來。
這位祖奶奶頗有威勢,顧青嵐一時不敢答話,張爍便開口解說,老太君眯了眯眼,點頭道:“原來如此,青嵐進去吧,你二位還是免了。”
此言一出,便是不允張爍和小妹進那香堂了,阿姐情急之下脫口而出:“為何?”
老太君面帶微笑,輕道:“繼子安能蒙得祖蔭?何況又是外家姓。”她的語氣淡然,但言下之意是把他們二人視作外人,定然是不許他們入內了。張爍受邀前來,本以為只是孩子們過節時的例行節目,便過來瞧個熱鬧,既然有規矩在此,不讓進便不進了,燒一炷香而已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為人豁達得很,卻也不去想那老太君的刻薄深意,便停下腳步對顧青嵐道:“阿姐進去吧,我在外頭等你。”
誰知阿姐卻是不往裡去,不去看那老太君,微低著腦袋退回他身邊道:“那我也不進了,阿爍,我們還是走吧。”
顧青嵐不想被人將自己和弟弟區分開,在她看來,他們已經是密不可分的一家人,永遠都是,所以定要同進同退。既然這祖奶奶不認阿爍,那她就可以不認這沈家的祖宗!她雖不敢開口明言,但那態度卻是顯而易見。但凡扯上阿爍的事情,阿姐可是寸步不讓的。
老太君正色道:“青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