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憐惜、愧疚,還有一種複雜難言的情緒。
“我爹他不會有事吧?”燕長樂輕聲問。
“此時尚未可知,但是索國舅若為他女兒爭奪後位不成,就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了。所以這幾日我會盡量想辦法安排你到皇上身邊去,我要製造些輿論,好刺激索國舅。”貝仲囂凜然說道。
“刺激他什麼?”她眼底有淡淡的無措。
“如今權勢傾朝的索國舅十分驕狂,幾已目中無人,我要逼得他更加囂張,到最後連皇太后都不得不防範他。”他字字句句說得清清楚楚。
燕長樂怔怔地看著他俊雅的側臉,儘管他談論的是宮廷爭鬥,但他明澈的眉目卻給予她無限的安全感,將她籠罩在一片大局已定的安謐中。
“你要我怎麼做?”她下意識地想倚賴他。
貝仲囂低眸看她,淡笑道:“和皇上相處時,別再把他當成孩子,要把他當成男人。”
燕長樂不禁深深蹙眉。“這太強人所難了,皇上明明就是個孩子呀!”
“我希望你至少能‘假裝’把皇上當成男人。”貝仲囂無奈地笑嘆。
“我從來沒有和年輕男子相處的經驗,也沒有為一個男子動心過,要我如何‘假裝’?何況皇上那麼小,根本也不會懂得男女之間的愛情是怎麼回事吧?”
她低聲囁嚅,一雙秋水盈盈的眸子裡流露出羞澀嬌怯的眼波。
她白皙肌膚泛起的暈紅以及含羞帶怯的纖柔模樣,令貝仲囂一陣怦然心動。
“正因為皇上什麼都不懂,所以更要你來做。”
再為她心動,讓他感到心虛不安了起來。
“男女之情我不懂,皇上也不懂,這裡唯有貝太傅娶過妻子,貝太傅娶過妻,一定比我們懂得多,不如貝太傅教教我該怎麼‘假裝’男女之情吧?”燕長樂一臉等著受教的認真表情。
貝仲囂失聲一笑。“燕姑娘,男女之情是教不來的。”
“那麼……貝太傅說說當初是怎麼與妻子相處的,讓我參考參考,才能學得像樣呀!”燕長樂提供意見。
貝仲囂的唇角掛著輕淡的微笑,望著荷花池,陷入回憶中。
“在新婚之夜以前,我並不知道會娶進一個病西施,直到娶她進門時才第一次看見她的臉。”
“她美嗎?”燕長樂忍不住插口。
“雖不是絕色,但還過得去。”他淡笑,接著說道:“我的妻子很害羞,洞房花燭之後整整三天都還不敢把頭抬起來看我,我不想每天在房裡只看見妻子的頭頂心,所以勉強把她的頭抬了起來。”
“你怎麼把她的頭抬起來?”
她聽得有趣,便問。
“就是這樣。”貝仲囂朝她伸出手,用掌心輕輕託高她的臉,讓她直視著他的雙眼。
燕長樂猝然怔住,與他四目相望,痴痴傻傻地僵愣著。
月光如銀,淡薄地落在她絕美的面龐上,愈顯得她的膚色溫潤潔白,他不自覺地深深凝視她,失神迷惘了好半晌。
一聲蛙鳴,將迷茫怔忡的兩個人驚回神來。
貝仲囂連忙收回手,掌心彷彿還留有柔嫩肌膚的溫軟觸感。
燕長樂覺得心跳得好厲害,咚咚地有如震耳的擂鼓聲,一股火燒般的熱氣直往臉上衝,直燒向雙頰、耳際。
“然後呢?你再多說一些。”她不知道自己的嗓音為何顫抖破碎。
從燕長樂臉紅嬌羞的反應中,貝仲囂看得出來她已動了心。
他並不是蓄意要撩撥她,也忘了她根本沒有與男子相處的經驗,只需輕輕撩撥就容易動情。
他很懊惱不該對她做出輕佻的舉止,反倒弄巧成拙。
“只能說到這裡了,其他已是我與妻子的閨房之事,不方便再說給你聽。”他收斂心神,語氣刻意平淡。
燕長樂的神色一瞬間尷尬黯然,她努力讓自己的微笑看起來大方得體,但是在她的心底卻隱隱泛起了酸澀的妒意,當她意識到自己竟然嫉妒起貝仲囂的妻子時,不禁感到心慌駭然。
“明日午後,我會派人過來請皇貴妃和你一同到御花園賞菊,到時候,你會見到皇太后和皇上,還有先帝的眾嬪妃們。我希望你明日能夠好好的表現,儘量與皇上親近,務必讓皇太后深深地把你記住。”
他回覆到冷漠淡然的態度,與她隔開一個穩妥的距離。
她怔忡地看著他,良久不語。
“燕姑娘,既然這條路你已非走不可,我希望聰明的你能讓自己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