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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這樣,便使得謝琬感到鬆了口氣。

不管是誰,都不會希望身邊有個人時時地給自己帶來無言的壓力吧?

她也簡短地說了聲:“任三哥好。”然後回了屋。

哪知道才進屋喝了口吳媽媽端來的蓮子湯,任雋就進來了。

也不說話,默不作聲在她右側坐了半日,忽然難掩憂心地道:“我聽說你前些日子把寧家二少爺狠治了一頓的事了,那家人都不是好惹的,那寧大乙更是地痞流氓的頭頭,在我們南源都是有名的,你這樣得罪他,不怕再招來禍事麼?”

寧大乙再狠,那也沒有她狠。經過這一次,他要是還敢再耍花槍,那他也算是有能耐了。而且,他若真的不服,又怎麼會乖乖領著錢壯羅矩去滄州?她可不信有錢壯在,她的人還會有什麼安全之虞。

但是出於禮貌,謝琬說道:“寧大乙先得罪我在先,我若不治治他,豈非助長了歪風邪氣?”

任雋道:“可是,你終歸是個女孩子。”

因為是女孩子,所以凡事不能不留餘地,不能強出頭,更不能時常地被眾人口耳相傳。人們雖然不見得都見過謝琬本人,可是經由這件事,她的名聲是傳開了。在百姓堆裡,她是伸張正義不畏邪惡的好女子,可是在這些所謂的世家大族眼裡,她這樣做,未免太張揚了些。

清流士子最重家聲,身為翰林編修的謝榮如何能有個這樣的侄女。

關於這件事,謝啟功已經指責過她一回。

而曾密升了南城正指揮使,任雋自己也已考中廩生,任家如今像謝家一樣,更加地在乎起名聲來。

謝琬自己也看重女孩家名聲,畢竟,沒有哪個本來出身就好的女孩子,不希望一輩子都被稱讚著。可是,當她選擇了要強大二房的這條道路以來,她想再做個低調而溫婉的女子是註定不可能了。

她手腕必須強硬,才能治得住寧大乙。她目光必須長遠,才能收服得了趙貞。她心思必須縝密,才能打動得了靳永。如果她是個嚴格尊遁著閨範的尋常閨秀,那這些人都不可能為她所用,她也打不開今日這樣的局面。

她只要她所要的,不為名聲所累。

但是這些話,犯不著跟無關的人解釋。

“任三哥說的不無道理。”

謝琬衝他微笑點頭,她目光澄靜,笑容安然,從面上,絲毫看不出她有治得一個地痞流氓俯首帖耳的本事。

任雋看見這樣的她,以為她聽了進去,也愉快地微笑了。

謝琬道:“任三哥今兒不去棲風院找棋姐兒麼?”

“哦,她剛剛去上房陪太太抹骨牌了。”任雋道。轉而又解釋:“我可沒有去找過她,都是她找我。”

謝琬笑而不語。

任雋來府的這三日,謝琬路遇他六回,就有五回看見他與謝棋在一起。

謝棋經過這兩年的修煉,已經能把心思掩藏得很好了,這不但令府里人刮目相看,也令任雋感到吃驚不已。由此帶來的結果是,他如今並不為著當初的事對謝棋耿耿於懷——當然,這也有可能是因為他本身就是個不記恨的人,畢竟他對於謝琬的話也是這麼一副往事不提的樣子。

077 防患

王氏與謝宏想把謝棋嫁給任雋的念頭並沒有中止,此次任雋之所以會到清河來讀書,這跟王氏肯定脫不了干係。而任夫人明知道王氏母子在算計她兒子,卻又同意把兒子送上門來,真讓人覺得這裡頭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內幕。

任夫人的曖昧態度,讓人覺得任府也在半推半就。

不過,無論任府態度如何,她都不會讓王氏母子的如意算盤得逞。

寧大乙給謝琬那封信時,她從用紙上第一時間就猜是王氏母子,後來暗中拿了筆跡一對,已經確認是謝宏無疑。

王氏聽到了謝琬跟寧大乙結下嫌隙,所以讓謝宏從中添了把火,若是寧大乙成功了,謝琬倒了黴,剩下謝琅對她來說已不足為慮,二房產業自成她囊中之物。就是失敗了,那倒黴的也是寧家,就像眼下這樣,與她絲毫無關。

只是王氏沒有想到謝琬已然對此洞若觀火,要謝琬相信寧大乙能想出這麼刁鑽的主意,是斷斷不可能。好在寧大乙並不蠢,把這信留住了,否則,他想以五千兩銀子就令謝琬放心,也沒這麼簡單。

雖然說整倒王氏母子三人是必做要務,可是好漢也不吃眼前虧,她竟然敢想起這招借刀殺人之計,那也休怪她下手不打招呼。等忙完手頭事,她總要跟他們算算這筆帳的。

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