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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部分

邊的營寨,跟陳漬分開,也就沒有再聯絡;也是怕崇州這邊起疑心,剋制著不聯絡。

這邊的營寨,好東西沒有多少,但吃飯管飽,有家口安置附近的,月初與月中時也多發一份口糧。

都卒長以上的武官額外發餉,也不多,每月三五百錢,其他方面倒沒有太多的特權,與普通兵卒同吃同住。

雖說這邊工段上近八千人裡,約有八成*人都是流民軍的降卒,不過這些武官大多數是從淮東軍司各部抽調過來的。

武官們的餉錢雖不多,但都是立了戰功給提拔上來的人,有賞功田,從役期間,又能免田賦,倒不用擔心家人的生計;有餉錢拿,更能接濟家裡。

這些武官對淮東軍司忠心耿耿。當然下面也有小部分人表現優異,給提拔上來當武官的。這部分人數雖不多,但給大家看到一些希望。

張苟作為工段副指揮,說是比照營指揮發餉,每月倒有二兩銀子的餉銀能拿。家人給安頓在崇城,他沒有去看過一回。每月拿到餉銀,都託人捎過去,他在這邊有銀錢沒有用場。他識得字,他妻子也識得字,所以能通書信。

他家與陳漬家給安頓在一座院子裡,張苟也就知道陳漬在鶴城的情況跟他相似。

家裡頭,除了他捎餉銀回去外,淮東軍司逢著節時,也送糧面與魚肉來,大寒節還送了錢跟布來,日子倒是不差。要是願意,還可以送狗娃去學堂,倒也沒有強求。

要是可以,張苟也不想再折騰了,但是他知道杆爺當初投降淮東軍心裡是什麼想法,將來杆爺跟淮東軍打起來,他總不能對不起杆爺的情義。

人心思定,哪怕是給淮東軍司驅使去上戰場,家人能有安頓,也有個前途能奔。絕大部分人舉旗造反,不就圖這個嗎?

有野心的,想出人投地的,淮安軍司這邊也不是沒有機會,韓採芝、陳魁立這幾個龜兒子,就鐵心跟了淮東軍司走。

就算沒有淮東軍司抽調來的這麼多武官壓著,就憑著這邊當兵做事吃飯能管飽,張苟也沒有信心拉出多少人去投杆爺。

這邊七八千人,有多少人生下來能經常吃上飽飯的?

張苟也不知道淮東軍司到底有多大的能耐,有多厚的家底,上好的粳米,竟然能讓大家敞開肚子吃,還隔三岔五能吃上一頓肉。

工輜營定編就有六萬人,再給家小發口糧,家屬上堤,或參與開墾荒地,另外發工食錢。其他不說,淮東軍司養六萬人的工輜營,僅米糧一項消耗,就大得驚人。

在淮泗時,與江東左軍打,只知道江東左軍能打,很強,但江東左軍為什麼這麼能打、這麼強,卻是一摸瞎,沒有知道緣由。

到崇州來兩個月,張苟倒有了些模糊的認識,便是大家手裡的鐵鍬、鐵鏟,用的都是他們之前不敢奢望的好鐵。

工輜營普遍使用的這種鐵鍬都耐磨、刃口硬、鍬身挖硬土也不容易斷,兩三把鐵鍬的用鐵量就能打一把上好的斬馬大刀,崇州竟然奢侈到用這種好鐵來打鍬鏟。

張苟還想著杆爺在進淮泗之前的話,想著打下徐州,開爐鍊鐵,打上兩千把上好的斬馬大刀,編一支斬馬精卒出來,遇神殺神、遇鬼殺鬼。

徐州沒打下來,安帥給陳韓三狗賊所殺,而杆爺兩千把斬馬大刀與斬馬精卒的夢想,自然是破滅難成。

之前的奢望與夢想,在崇州卻是如此的輕易與唾手可得。

張苟心裡感慨萬分,除了他幾個還念著往日情義的人,其他人怕是到最後連反抗淮東軍司的心思都不會有吧?

林縛不理會張苟的走神,紅襖女在淮西與羅獻成互為犄角,對抗長淮軍與北面的梁成衝所部,孫壯在睢寧兩三個月,還頗為安分。只要睢寧那邊不出亂子,這邊倒也安穩,絕大部分的流民軍將卒還是能拉攏過來的,修堤也是改造。

林縛看向牛倌出身的工造官朱艾,讓他到前面來說話:“劉庭州知府也頗為賞識你的才幹,在崇州給我好好幹……”

“小人知道,定不負大人期待。”朱艾頗為激動的回道。

朱艾少年時與人爭鬥,半張臉都是傷痕,看上去有些猙獰,另半張臉倒是清秀,在鹽瀆清津給人稱作朱瘋子,又稱作朱半臉。放牛為生,都二十八歲的,連一房媳婦也沒有娶上。

鄉野有遺賢,這話倒是能用在朱艾身上。朱艾少時便放牛為生,但偷學識字,拿柳枝在沙上練筆,也寫得一手好字。

朱艾對築海塘的見識,遠非簡單的經驗與粗淺的認識。當年在向劉庭州獻策得到嘉許之後,朱艾就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