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來這群劫匪的注意罷了。
相反,他一直都在等待,等待一個逃出生天的機會。
因為他心裡很清楚,如果自己被這些人押到張承宗跟前,如果被張承宗知道自己揹著他,跟玉茹姑娘暗中往來有姦情的話,他這條命十有八九是保不住了。
他不敢抱有僥倖的心理,更不敢奢求張承宗會因為倚重自己而對自己網開一面。
因為他太瞭解張承宗了,霸道狠辣殘暴成性,視人命如草芥。在揚州城,就沒有他張承宗不敢幹的事情。
因此,他必須逃出生天,不能讓這些將自己押送到張承宗跟前。
此時,他看著眼前即將熄滅的篝火,看著地上喝醉倒地的這群劫匪,心中暗道,眼下就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啊,等著他們醒來再想逃走,那真就比登天還難。
一念至此,他用力掙扎了被綁縛在背後的雙手,咦???
繩索好像有些鬆動,他伸長脖子扭頭看了眼背後被綁縛的雙手位置,差點喜極而泣哭出聲兒來。
真是老天有眼,這群劫匪居然沒將繩索打死結,而是僅僅打了一個活結,而且綁縛得比較寬鬆,只要稍稍用點心思就能將雙手掙脫。
老天有眼,
天不亡我!
薛昊一邊心中狂喜地無聲吶喊和疾呼著,一邊悄悄地掙扎著背後的雙手,想將綁縛住得雙手掙脫開來。
功夫不負有心人,磨蹭了差不多半盞茶的時間,他的雙手終於得到自由。
雙手一恢復自由,他立即就將塞在嘴裡的布團取了出來,重重地長呼一口胸中濁氣。
不過一呼氣他便又緊張地將嘴巴捂住,生怕因為呼吸聲而驚動了醉倒在地的這些劫匪。
他面色驚駭小心翼翼地再次打量了一眼倒地的劫匪,幸好,一個都沒被驚醒過來。
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他連靠近去觀察這些劫匪容貌的時間都沒有,便彎著腰弓著背,躡手躡腳踩著貓步,儘量將聲音壓到最低,偷摸逃離了這座荒宅。
誰知薛昊一逃走,醉酒倒地的這些人突然就跟睡醒了一般,逐個逐個從地上爬起,一個個面對著薛昊逃離了方向,哈哈大笑起來。
有人已經開始夠即將熄滅的苟活添起乾柴來,再次將苟活燃旺起來。
為首那名黑衣人踢了踢地上的空酒罈,笑道:“還行,幸虧這些酒裡兌了水,不然今晚大傢伙真要灌醉在這兒了。”
一名黑衣人恭維道:“那是,郭刺史算無遺漏,我等佩服的緊啊!”
這夥子人當然就是一直幾天都在玉茹軒外蹲點的郭業和二十名鹽幫弟子。
郭業笑道:“沒辦法,做戲做全套,不演得投入一點,薛昊豈會信以為真?”
這時,關鳩鳩也湊上前來,說道:“大人,今天這趟估計真把薛昊嚇夠嗆了。現在就這麼放他離去,萬一他逃出揚州城,可咋辦?”
郭業手指輕彈了下關鳩鳩的額頭,數落道:“老關,你這人就是太沒自信。這個辦法是你想出來的,到了你這裡怎麼擔心這擔心那的?我問你,薛昊他現在是什麼時辰?你覺得薛昊能逃出揚州城嗎?”
關鳩鳩看了眼外頭的天色,恍然大悟道:“對哦,現在還在宵禁中,揚州城中通往城外的各道大門都緊閉著。除非天色大亮解除了宵禁,不然他是難以逃出城的。”
郭業點頭道:“沒錯。但是等到了天亮,你覺得他還敢逃出城嗎?難道他就不擔心我們酒醒來之後發現他沒了蹤影,然後將此事告知張承宗後,張承宗滿世界蒐羅他嗎?薛昊有些小聰明,這個時候絕對不會想著逃出城,而是會去尋求自保。他的自保是什麼,你現在該明白了吧?”
“自保?”
關鳩鳩驚訝道:“明白了,他現在必須找到一個靠山尋求自保,而這個靠山與張承宗還要是彼此不對付的。想來想去,現下揚州城中能夠庇護他的只有大人您了。”
郭業哈哈大笑,說道:“沒錯,到時候他肯定會以張承宗的明細賬簿作為交換,來尋求我的庇護。接下來,我們什麼也不用幹,只要派上幾個人在玉茹軒外面盯著點,然後你我回到刺史府坐等著便可。”
關鳩鳩笑著贊允道:“高啊,大人就是高明。今日這一出,與昔日三國蔣幹盜書有異曲同工之妙哇。佩服,學生真是佩服啊!”
郭業沒好氣道:“好了,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如果此事能成,肯定給你記上首功。呵呵,張承宗一出事兒,那鹽運使一職舍你其誰?回吧,都回吧,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