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龐飛虎,秦威等人來齊,谷德昭也不廢話,對著三班班頭下了死命令,限期半個月內破案,否則全部人都捲鋪蓋滾蛋。
縣令大人給他一個月的期限,他就給下面的人半個月期限,這就是他的馭下之道,始終都給自己留一個緩衝。
無論是皂班,還是站班,從今天開始停止手中一切活計,都出去查探兩件案子的蛛絲馬跡,並且,谷德昭難得嚴厲的警告秦威,如果還敢在這兒節骨眼上窩裡鬥,小心自己的捕頭之位。
看來,谷德昭這次也動了真火。
……
……
三位班頭從谷德昭的公務房離去之後,誰也沒說話,都紛紛加足馬力回到各班衙役歇息的大房準備召集下屬。
回到皂班大房的龐飛虎第一件事情便是先派人去油麻胡同將郭業這小子趕緊請回來商議正事。
整個皂班中,也只有這小子腦筋靈活,其他的,他都指望不上了。
不一會兒,郭業接到龐飛虎的通知之後便讓爹孃在家中休憩不要出門,然後徑直離開家,急忙趕往衙門去見龐飛虎。
郭業穿街繞巷,路過貞娘豆花店之時突然看見貞娘正蹲在店門口嚶嚶哭泣,心道,這又是怎麼了?
心中雖然想著過去問個究竟,但是礙於龐飛虎那邊火急火燎,也就無暇去理會。
走著走著,還沒到縣衙大門,突然後邊有個小手拽著自己的衣襟拉扯著,誰啊?
郭業轉身過去,見一個半大的孩子口裡咬著糖人兒,睜大眼睛問道:“你是郭業麼?是衙門裡頭的官差,郭小哥麼?”
呃?
郭業不禁好笑,難道如今小哥的名聲在整個隴西縣城已經聞名遐邇,連這麼個小屁孩都知道了?
隨即不置可否地點點頭,然後摸了下小孩的腦袋,無暇與這小孩耽誤功夫,轉身就要離開。
可是那小孩就是死死拽住他的衣襟,死活不放,然後從褲襠裡掏出一張信箋,遞給他道:“喏,剛才有位叔叔給我買了糖人兒,這是他讓我交給你的。”
說完,咬著糖人兒轉身就跑了。
郭業看著小孩從褲襠裡掏出信箋不覺好笑,藏哪兒不好,非藏那兒地方,這倒黴孩子。
但是當他將信箋緩緩開啟之時,他傻眼了,怔怔地站在街心不知所措。
只見信箋上赫然寫著:“我知何人縱火燒了白記藥鋪,若要知曉兇手,明晚一更後……不見不散!”
看到落款人的名字,郭業喉嚨被狠狠嗆了一下,差點沒窒息過去。
落款人???
郭業擦拭了一下眼睛,生怕自己看錯了……
竟然是他!!!
怎麼可能?怎麼會是他?
第40章赴約
儘管滿腦子都是疑雲,郭業還是將信箋小心翼翼收好,珍藏於袖兜之中。而後,抬腿疾步朝著衙門方向奔去。
來到皂班大房與班頭龐飛虎相見,郭業的心思還是在那封神秘的信箋上,老神在在的自顧思索著心中的疑慮。
自己與寫信之人素不相識,他為何要點名與自己相見,並告訴他縱火案的兇手。
要知道,這白記藥鋪縱火案和大澤村慘案都是相關聯的,只要揪出其中之一,兩案都能高破。
這可是一份天大的功勞啊,只要告破兩案必能驚動隴西縣衙的扛把子縣令顧惟庸,他怎麼會白白便宜自己?
郭業一直堅信,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寫信之人肯定是有所圖。
明晚一更,到底去,還是不去呢?
郭業心中徘徊著猶豫著。
但是對方在隴西縣也算得上有頭有臉,自己卻是個小小的衙役,對方又能圖謀自己什麼呢?
命?彼此無冤無仇,不可能。
財?都說此人一身風骨,從不貪圖享受,視錢財為糞土。
地位?這更不可能了,人家早已入了九流,而自己只不過一個小小的衙役,無品無級……
難道是?
郭業腦中剛浮現出一個色字,尾椎骨的菊花猛地一緊。
都說古人有龍陽之好,偏愛男風,以豢養孌童為樂,難道這位爺也鍾愛此道?
這,這他媽也太扯淡了吧?
如果真是這樣,小哥打死也不能去,餓死是小,失節是大呢。
就在郭業心中打起退堂鼓之時,突聞一聲哀嘆:“唉,這兩案毫無線索,怎能告破?看來,我龐飛虎混跡公門二十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