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早點讓那廝滾蛋不就完了嗎?”
郭業搖搖頭,笑道:“既然我沒曝光,那又何必這麼早出現呢?有時候藏在暗處還能幹更多的事情。再說了,你們別忘了折衝都尉的人選還沒著落呢,我現在必須親自拜訪一趟鹽幫幫主陳浪,說服他出任折衝都尉一職,好借重他的力量整頓揚州城中的治安。而且,借重他鹽幫的實力才是對抗揚州張家的關鍵啊。不然,即便折衝都尉府的一千五百府兵聽我節制也沒用,對付張家這樣的龐然大物,僅是杯水車薪啊。”
長孫羽默這下聽完便不再相勸,因為郭業說得是實情,倒是自己疏忽大意考慮不周全了。
劉振軒突然問道:“侯爺,鹽幫幫主陳浪畢竟是江湖草莽之輩,要不我把三百親兵留在你身邊吧,到時候出了什麼狀況您也能應付自如。”
郭業搖搖頭,指著剛才渡口碼頭的方向,笑道:“你覺得我們剛才幾百號人浩浩蕩蕩進關卡,現在又沸沸揚揚出關卡,不是徒惹別人懷疑嗎?不如我一個人目標小,再出關卡也不會引起別人懷疑。”
劉振軒訝異道:“鹽幫的駐地莫非設在揚州水域上?”
郭業笑道:“哈哈,你這話問得有些弱智了,難不成鹽幫還會把堂口設在城裡,等著張家將他們一鍋端不成?他們為了防止被官府圍剿,基本都是東遊西蕩在揚州水域上,不過蘇定方之前跟我提過如何找到鹽幫的方法,還有他們的接頭暗號。他說只要在岸邊找到一艘漁船,漁船的船頭船尾都插著三根竹竿,這便是鹽幫佈置在渡口碼頭的眼線和探子。只要上了這艘船,說出鹽幫堂口的暗號,他們便會將我載去見陳浪了。”
劉振軒哦了一聲,聽著這複雜繁瑣又隱秘的接頭辦法,不由臉上現出一副擔憂之色。
而一向沒有跟江湖中人打過交道的長孫羽默更是呱呱叫道:“郭業,萬一那陳浪是個窮兇極惡、仇視官府的歹人,知道你是新任揚州刺史要對你不利,這可咋辦?實在不行,咱們再想別的辦法唄?”
郭業不以為意地搖搖頭,哂笑道:“放心吧,我相信陳浪這人浪是浪了點,但還不至於那麼不顧全大局,畢竟我跟他都有共同的敵人——揚州張家。再說了,我身上還有蘇定方的親筆書信呢,再不濟這也是一道護身符,陳浪這種江湖中人,講得就是一個義字。這些你們不用擔心。好了,你們趕緊出發吧,記住我的話,在保全自己的同時,一定要盡最大的可能爭取主動。等我曝光那一天,便是我們一起行動的時候。”
“好,兄弟我在揚州府衙等你啊!”
“侯爺,你一定要保重!”
長孫羽默和劉振軒相繼說完話,便帶著人匆忙趕路,朝著五里之外的東門方向奔去。
郭業目送著眾人遠去之後,也折返而回重新奔著渡口碼頭方向行去。
很快,順利透過關卡,因為人來人往絡繹不絕的緣故,把守關卡的府兵壓根兒就沒人對他有印象,見他行跡沒有可疑,便草草放他出了關卡。
他來到渡口附近的岸邊,果真找到了一艘漁船,漁船的船頭船尾都各插著三根竹竿,與蘇定方說得一模一樣。
他登上這艘漁船,找到船上的船伕,是個三十來歲的精壯漢子。
郭業在他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蘇定方教的接頭暗號,果然,那精壯漢子也回了他一句,此人正是鹽幫的探子。
而且這附近的探子不止他一個,他吹了一個口哨,附近突然又鑽出三名暗哨來,紛紛上了船。
郭業沒有自曝家門,卻說明了來意,幾名鹽幫的探子對他沒有懷疑,立馬解開栓在岸邊柱子的繩索,揚起風帆四人撐篙開船,帶著郭業前去見幫主陳浪。
不過應該是鹽幫的規矩,他們在漁船撐到江心之時,要求給郭業蒙上眼睛,說是郭業非鹽幫之人,不能讓他看見並記住前往堂口的路線。
既來之則安之,既然是鹽幫的規矩,郭業也覺得沒必要破壞,便聽之任之,任憑他們將黑布蒙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幾名鹽幫探子見郭業如此配合,也沒為難他,還特意安排了一人陪著郭業聊天。
坐在漁船上,郭業雖然眼睛看不見,但聽著耳邊江風獵獵,聽著江面水浪撲騰,他知道漁船還在前進當中,具體前進到了哪裡,那就不得而知了。
大概過了許久,突然一名探子解下他的眼罩,說道:“這位朋友,到地方了,這便是我們的堂口,我家幫主就在此處了。”
眼罩一摘,他本以為眼睛會很不適應,沒成想此時已經天色漸黑了,月亮雖還未高掛當空,但是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