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念咱這風雷堂。”
話畢,雷老虎霍然起身,大步走到客廳門口衝著廳外院子嚷嚷道:“餘進餘管事,傳本堂主之令,火速召集風雷堂下一十八位香主前來客廳議事,不得延誤!”
“是!”
白髮老叟餘進的聲音遙遙從院中傳入廳來,傳進了郭業與陳浪的耳中。
此時,兩人早已被雷老虎的打亂了陣腳,壓根兒就看不明白雷老虎到底想要做什麼。
雷老虎下完命令之後,又重新返身坐回了堂首上。不過接下來他也並沒有再與郭業搭話,而是扭頭靜靜端詳著八仙桌上那杯茗茶許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時而眉宇緊蹙,時而臉色凝重,時而又是神情坦然,眉頭展開,彷彿心中雜亂紛紛思量著什麼。
約莫過了好大一會兒,客廳外頭的院中隱約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應該是風雷堂下十八位香主逐一趕來。
聲音傳入雷老虎的耳中,他彷彿下了很大決心一般,毅然決然地端起茶几上的杯盞,衝郭業遙遙示意道:“郭刺史,陳幫主,請茶,請茶!”
說罷,仰起頭來送茶入口,咕咚咕咚仿若豪飲烈酒般地一飲而盡。
郭業與陳浪彼此對視一眼,又彼此搖了搖頭,真心搞不懂這雷老虎想幹嘛,神神叨叨的。
咚咚咚咚~~
一陣陣腳步聲清晰響起,一名名紫衣男子相繼入來廳中,有老有少有高有矮,每每進來廳中一人皆是衝著堂首上的雷老虎招呼道:
“堂主,屬下奉命議事!”
“堂主,屬下來了!”
“大哥,你派餘管事這麼著急將我們召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
……
儼然,風雷堂下一十八名香主,悉數到齊,匯聚廳中。
雷老虎見著眾人來齊,緩緩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伸手示意眾人道:“弟兄們,坐下,都坐下,今天將大家相召而來,是因為本堂主有一件大事要宣佈。”
一十八名香主,還有風雷莊管事餘進一聽雷老虎有大事要宣佈,便紛紛止住了鬧鬨,安靜地列坐在了廳中兩旁的交椅上,等候者雷老虎的宣佈。
當真是做到令行禁止,就連郭業這個帶過兵的人看罷,都暗贊風雷堂的規矩有方。
只見雷老虎指了指郭業和陳浪所坐的方向,衝一干屬下介紹道:“這位年輕俊哥兒是咱們揚州城的父母官,他身邊這位漢子也是咱們揚州地界兒上響噹噹的人物,鹽幫陳浪陳幫主。今日將這兩位大人物請來咱們風雷莊,那是因為本堂主一會兒宣佈大事之時,需要他們從旁做個見證。諸位兄弟,你們可聽清楚了?”
“聽清楚了!”
眾人異口同聲齊齊喊道。
郭業此時已經被徹底搞暈了,什麼時候自己又成了雷老虎的見證人,奶奶的,這雷老虎到底在耍什麼鬼把戲?
同樣,陳浪也是一臉百思不解之相,扭頭正要開口詢問郭業,卻被郭業擋了下來,低聲吩咐道:“少說多聽,靜觀其變。”
這邊兩人還在暈乎乎之際,雷老虎陡然提高了嗓門,聲若洪鐘地喊道:“好,今天本堂主要宣佈的事情只有一件,那便是即日起,徹底解散風雷堂!”
轟!
此言一出,全場譁然,正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一個,
兩個,
三個,
四個、五個……
在場一十八位香主紛紛驟然起身,面容極度震驚地望著雷老虎,吵鬧叫嚷之聲此起彼伏,一浪高過一浪:
“堂主,這是為什麼啊?”
“堂主,咱們風雷堂如今在揚州地界兒上正是如日中天,怎能說解散就解散啊?”
“對啊,咱們風雷堂有兩千弟兄跟著堂主找飯吃,怎能輕易解散啊?”
“大哥,不能解散啊,風雷堂可是你赤手空拳打下來的基業啊,難道二十多年的心血就這麼付之東流白費了?”
……
……
群情激奮,客廳之中一度混亂不堪,若非雷老虎此時還在客廳中坐鎮著,若非雷老虎在風雷堂中一言九鼎,素有威望,也許真會鬧將得一發不可收拾。
郭業和陳浪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是徹徹底底的懵圈了,明顯被雷老虎突然宣佈的這個決定給震到了。
兩人不約而同地張大著嘴巴,一臉迷茫地看著堂首上的雷老虎,久久無法合攏。
心中共鳴出一道狐疑,這雷老虎究竟要鬧哪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