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業苦笑道:“微臣一時情急,直到現在才想起此事。”
“好!董順,傳朕的旨意,把薛可意的屍體帶過來,另外,把刑部最好的仵作給朕找來。”
“奴婢遵旨。”
董順不敢怠慢,急急忙忙地出去傳旨。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仵作和屍體就帶到了。
郭業一看刑部的仵作,就是一陣膩歪。此人他認識,正是想當初第一個給徐孝德驗傷的仵作,名叫王必成。
上次自己可是被他擺了一道,不知道這次他會不會出什麼么蛾子?文四海上次有沒有把這些仵作震懾住呢?
李二陛下當然不知王必成和郭業之間的恩怨,先問了他的名字,又說道:“朕來問你,一個人若是被毆打致死,和一個人是被嚇死的,能不能透過驗屍驗出來?”
“啟奏陛下,能!被人毆打,如果不是外傷致死,那肯定就是受了內傷。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來,但是微臣略施手段,就能分辨得清清楚楚。”
“如何分辨?”
“先把屍體用溫水沖洗乾淨,然後用醋蘸著紙蓋滿屍體的全身。接著,給死人穿好衣服,再澆一遍醋。最後,再用草蓆蓋上一個時辰。這個時候,若有內傷就會在面板上顯現。”
“原來如此。那好,現在有一個屍體,你給朕查驗查驗。到底是被嚇死的,還是外傷致死。”
“遵旨!”
王必成當即按照他所說的辦法,開始驗屍。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一個時辰之後真相大白。薛可意確實沒有任何外傷。
李二陛下大喜過望,道:“好,很好。王必成,你還了秦王一個清白,救了朕一個股肱之臣。朕要重重賞賜於你。來人,傳朕的旨意,賜王必成錦緞百匹,錢十萬。”
“慢!”李元劍可不能就這麼認輸,他垂死掙扎道:“陛下,微臣有話說。”
“你想說什麼?”
“微臣有幾個問題,要問問這個王仵作。”
“準!”
“王必成,你說這具屍體是不是外力致死,可我明明看見秦王是一拳打在了薛兄弟的太陽穴上,這你怎麼解釋?”
王必成面含譏諷之色,道:“這還有什麼解釋?要麼是您眼花了?要麼是您在撒謊?小人做仵作乃是家傳的手藝,這都能看錯,也就沒臉吃這碗飯了。”
“你……好!好一張利口!”李元劍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再問你,為何經過這麼一番整治,就能看出那屍體到底有傷無傷?”
“醋的作用在於活血化瘀。若有內傷,臨近面板定有血管破裂。用了醋之後,血液流淌,就能使受傷的部位變色。”
“那為何又要用草蓆覆蓋,使屍體不見天日?”
“這……這小人就不知其所以然了。不過,古老相傳,皆是如此。”
“那就是沒有道理嘍……”好容易抓住了一個把柄,李元劍的聲調變得高亢起來,道:“陛下,微臣以為,仵作不能自圓其說,這個驗屍的結果,不算數!”
王必成不服氣地說道:“我是隻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而已,怎麼會影響到驗屍的結果。您要是不信的話,咱們做個實驗不就行了?”
“怎麼試?難不成為了這事還殺個人?”
“那當然不用。咱們可以找兩隻羊。一隻用鈍器隔著東西打死,另外一隻砍下腦袋。到時候同樣用這個法子驗羊的屍體。”
李二陛下也願意把這個案子做成鐵案,當即道:“這個法子好!牽兩隻羊來,咱們馬上驗看。”
皇宮之內還少得了活羊?當即就按照王必成的法子炮製了兩隻。
一個時辰之後,李二陛下道:“李元劍,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說?誣告國家親王,險些讓朕痛失一臂,你該當何罪?”
李元劍咬了咬牙,道:“陛下,微臣確實沒有撒謊!”
“證據確鑿,你還敢抵賴?”
“啟稟陛下,雖然驗屍的結果是如此,但是薛兄弟是傷在頭部,與其他地方不同。有的人腦袋堅硬無比,有的人腦袋極為脆弱。萬一秦王當時留手,用的力氣不大,沒有令血管破裂呢?”
“沒有血管破裂,當然說明薛可意不是因此而死。”
“但那並不能說明秦王沒有和薛可意的頭部接觸。或許是薛兄弟腦中本有暗疾,被秦王這一拳引發了。總而言之,秦王的確打了薛可意一拳,您若是不信我,可以問問其他人。”
丹陽公主當然不願意接受自己兒子是被嚇死的結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