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掃了眼地上的那人,見那人身無片衣,臉色發熱,趕緊移開了視線,口氣生硬道:“接電話。”
“接電話就接電話嘛,幹嘛這麼兇,正做夢呢,就被踢下了床,屁股都摔疼了,要是被那幫兄弟知道,二爺我半夜被媳婦踢下床,不知道怎麼損我呢……”某人嘟嘟囔囔地起身,去桌邊拿起了電話。
蘇青被某人唸叨的煩不勝煩,翻身面對裡側,煩躁地矇住了頭。
二爺其實也很火大,不過,火大的不是床上的自家媳婦,而是擾人清夢,半夜打電話的人。
按了接聽鍵後,也不看來電顯示,他就開始發飆了,“你是火星來的啊?不知道地球人是禁止半夜打電話的嗎?”
“我是不是火星來的,你不知道啊,地球人沒規定半夜不許打電話,我看你才是剛從火星迴來的。”清冷的聲音,透過冰冷的金屬殼一直傳到二爺的耳朵裡。
聽到這道熟的不能再熟的聲音,二爺神情頓了頓,然後揉了揉臉頰,聲音這才緩了些,不過,還是充滿著不耐,“老哥,你到底要幹嘛啊,大半夜的不睡覺,你打什麼電話啊,有什麼事情,不能等到明天再說嗎?不知道擾人清夢是要遭雷劈的嗎?”
“遭雷劈,也不是我一個人,還知道擾人清夢,是誰凌晨時分把我吵醒的,要不是你,我會半夜打電話?”
二爺咬牙,心裡那個恨,那個後悔啊,他幹嘛手賤地去給老哥打電話,他這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嗎?真想抽自己幾個耳光,罪有應得他這是,當然,他是不可能告訴老哥他是不懷好意的。
“別不識好歹啊,我那可是用心良苦,希望你能第一時間知道你當爹的事實,可真會傷人的心,不感激不說,還責怪,行了,我這心情不好呢,沒什麼事情,我就掛了。”小二撇著嘴,作勢要掛電話。
“別沒完沒了的,我問你,你說的是真的。”說到最後一句話時,聲音帶著些不安的忐忑。
這邊的二爺嘴邊彎起一抹弧度,“當然是真的啦,我家蘇青親自診脈,還能有假,你知道嗎?我家蘇青說都兩個多月了,以前小玉吵著胃口不好,其實就是懷孕的症狀,只是她自己不覺,你當人家的丈夫也不知道,我家蘇青倒是注意了,要給她診脈,她卻一直不讓,說沒什麼大事,你知道就這麼一疏忽,差點釀成大禍。
昨天比試時,眼看那眾望所歸的水致遠就要得勝成為下一任的族長,可誰知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也要搶奪族長之位,六子老頭就說了,我們族的族長,首要一點就是要是本族的人才有資格參選,那人就渾不在意地說了,沒錯啊,我就是本族的人。”
說到這兒,二爺帶著詭異地笑容,故意賣起了關子,“老哥,你知道中途跑上來的程咬金還自稱是小玉的族人是誰嗎?你猜猜?估計你想腦子都想不到是誰,當然了,若是我不在,我也根本想不到。”
那邊的孔銘揚提著行李箱正走出機場,邊走邊打電話,從聽到釀成大禍起,心就懸的高高的,最想知道的就是人到底有沒有事,可那個壞小子,偏偏不說,絮絮叨叨了一大推有的沒的,氣的人牙癢癢,要是人在眼前,他肯定揍死他,磨著後槽牙,忍無可忍地打斷,“不要講廢話。”
二爺心裡嘿嘿直笑,叫你半夜打擾人家睡覺,害得他還被媳婦踢下床,非好好蹂躪你一番不可,乾咳了聲,“這不正要說到重點嗎,那人居然是張家的人,京市張家,我們一直關注的那家,還給你按了個奸細老婆的那家,這些沒什麼稀奇的,咱們都有想到,可沒想到的是,這張家父子居然還是黑衣人,奶奶的,我一發現他們是黑衣人,我心裡那個氣啊……”
而另外一端的孔銘維卻早已被氣的頭頂青煙繚繞,快要燃燒成火了。
“……身份不假,的的確確是小島的族人,有權利參選,水致遠哪能是他的對手,敗下來之後,不想族長一職落入歹人手中,小玉那個衝動的性子豈能坐的住,就跳上了比試臺……”孔銘揚故意停頓了下,似乎能聽到電話那端,緊張的吸氣聲。
“……那黑衣人可是修煉了吞噬之法,霸道邪氣的很,即便是我也不敢大意,小玉那是人家的對手,差點喪命,情急之際,我和我家蘇青出手,這才沒有生命之憂……”
孔銘維早已停了下來,手中的行李箱,倒在了地上都無所覺,神情呆呆,耳邊只剩下了小二的聲音,“不過,我家蘇青查出小玉已經有兩個多月的身孕,孩子很是危險……”
孔銘維深呼吸了口氣,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急切地問,“人現在到底怎麼樣了?你倒是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