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趙辰懷抱的溫度,再次問了那個問題。
“平遠,你要什麼?”
“子安,平遠要你的心。”
蘇宣不再問,只將頭埋在那懷抱裡,合上了眼。
趙辰再月光下端詳著懷裡的人,嘴角勾勒著極好看的弧度卻不自知。
四月三十日,協議達成七日。
午後的陽光,細細密密的灑在蘇宣身上,籠罩了一層金色光暈,柔和了那略顯冷淡的面容。
趙辰執筆,點墨,將眼前人勾勒在宣紙上。
腦海中模糊不清的面容,終於愈加清晰。最後,都落在那畫上。
“青黛□,明眸皓齒,風姿卓越。。。。。。”趙辰止不住的誇,卻是發自內心。
蘇宣坐在椅上,靜靜地瞧著趙辰,嘴角微揚。
待到月上中天,畫才完成。
竹林中,蘇宣著青色長衫,飄然欲仙。
“少了些。”
說罷,蘇宣取了另一支筆,蘸了墨,如行雲流水般的勾勒。落在趙辰眼裡,是極好看的光景。
“子安丹青妙筆,果然不同凡響。”
“一生一世一雙人,執手白頭永不悔。平遠,可好?”
“好,子安說如何便如何。”
趙辰附上蘇宣的手,將這句題在畫上。
“平遠,你要什麼?”
“子安,你的心,平遠要你心甘情願將心交給我。”
燭光剪影,兩人如同一體,繾/綣纏/綿。
待到畫作完成,又是一場顛鸞倒鳳,直到天明。
五月初三,協議達成第十日。
劉老先生獻寶烤了只叫花雞,三人大快朵頤,其樂融融。
事後蘇宣腹中不適,晚上只用了半碗清粥。
五月二十三,協議達成第三十日,恰好是蘇宣醒後的一個月零兩日。
晨間蘇宣誦讀完道經,本想做些麵食,但腹中疼痛難當,遂回房歇息。午飯後一個時辰,開始了每日的藥浴。
劉老先生特製的藥浴,每日必須浸身兩個時辰。藥性極烈,每次蘇宣都要忍受那細小卻遍佈全身的痛苦。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會說一個痛字,只因每每這時,趙辰都會陪在他身側。只要一偏頭,便可瞧見他認真批改奏摺的模樣。百里加急的奏摺,日復一日,只為多陪一刻。
如此,蘇宣怎能開口說自己痛?不能,也不願。
五月天,已是有些燥熱。蘇宣將頭枕在木桶的邊緣,吐出一口濁氣,淡淡地開了口。
“平遠,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可不能嫌我,你該知道,我最不會的就是講故事。”
“子安洗耳恭聽。”
“從前有個迷路的書生,夜裡到一個叫蘭若寺的地方借宿。。。。。。。”
便是身上再痛,蘇宣也依舊竭力保持聲音平穩,忍得很是辛苦。
“人鬼殊途,終是不能一起。”趙辰聽完後,只給了這一句話,爾後便繼續批改奏摺。
蘇宣長噓一口氣,又道:“還有一個故事,講的是一個叫王生的男子,偶遇一位喚小唯的美貌女子。。。。。。。”
這一次,趙辰聽得很是認真。
“最後,那小唯附在王夫人的身上。既擁有了人的心,又擁有了丈夫的愛。”
趙辰放下筆,用乾布巾擦拭著蘇宣那一頭銀色短髮。
“子安今日是怎的了?總說著多愁善感的故事,可不像你的性子。”
“平遠你說,用一顆心換一份情愛,值得嗎?”
趙辰手中一頓,不知為何,心中有了前所未有的慌亂。好似秘密被窺探一般,但想到眼前人不該知道,便穩了心神,手中動作依舊順暢,只是不回答。
“平遠,你要什麼。”
“子安,我,只要你的心。”
三十個日夜,每一日,蘇宣都會問同一個問題。而趙辰,也只有一個回答。
“平遠,我們。。。。。。做吧。”
然後,趙辰將人從浴桶中抱出,放在床上,溫柔的壓上。
這一次,蘇宣主動地讓趙辰詫異,卻,也心疼。是了,趙辰自己也覺得可笑,自己居然會為了他心痛。最開始只想著速戰速決,用半月時間讓他迴歸正道,剖腹取心。
可愈是相處,心中愈是不捨。趙辰甚至萌生了在這裡同他過一輩子的愚蠢想法。每次只要聽到他喚自己‘平遠’,心就會為之顫抖。日日相伴,雖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