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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試圖從兄弟們的教導中,掏幾句體貼話來說說。

那廂,柳惜音見她焦急地追出去,對丈夫眼中是比對自己更濃的柔情,從夢中醒來,碎了的心肝再次碾為粉末,十年等待盡化烏有,想起父母雙亡,良人移愛,刁然一身,何以獨活於世?一時間萬念俱灰,人生再無掛念,默然轉身,艱難地走回自己院落。遣開眾人,栓上大門,找出條腰帶,含淚掛上屋樑……

幸好紅鶯機警,對她心事瞭然,又有身好武藝,察覺情況不對,踹開大門,險險救下。

葉昭得報,又是一驚。

這頭是夏玉瑾因自己受傷臥床,那頭是表妹因自己心灰尋死。

手心手背都是肉,顧得來這邊就顧不來那邊。

夏玉瑾氣得拼命吃飯,不理她。

柳惜音滴水不入,抱著被子不說話。

她兩頭奔波,各自安撫,比當年背腹受敵還艱難。

楊氏與眉娘、萱兒們也過來看望主子,見他們夫妻彆扭,立即衡量起表妹入府的利益得失,覺得不過是來個花瓶分了郡王和將軍的寵愛,而且將軍不願讓表妹做妾,將來多半不喜,自己就算損失些,也比郡王夫婦鬧和離,將來換主母強,於是打起精神,按下醋意,強顏歡笑地勸合二人。

楊氏:“郡王爺,將軍也是初為新婦,你哪能那麼急哄哄地納妾呢?若是真喜歡柳姑娘,先擱在外頭,哄好了將軍,過個一年半載再接近門也不遲,畢竟是兩口子,何必為小事鬧得面紅脖子粗?給太后知道了多不好啊?”

眉娘:“將軍,皇室宗族裡納幾個美人也常見。既然郡王那麼想要,就不要在興頭上強扭著,先給了他,反正對方是你表妹,小小孤女,身子又弱,抵不得你的權勢,待郡王新鮮感過了,愛怎麼拿捏都行,何苦因此寒了郡王的心,鬧得兩人生分了多不好?”

萱兒:“是啊是啊,千萬不要和離,要是你們和離了,我……我該怎麼辦呢……”

葉昭為了柳惜音的名譽,夏玉瑾為了自己的面子,聽著她們你一句我一句的勸告,心裡就像茶壺煮餃子,有貨倒不出。

南平郡王抱病不出,柳惜音因愛不成,為情自殺之事,鬧得滿城風雨,男人們個個都說葉昭是天下第一悍妻,吃醋功力堪比前朝母老虎長平夫人。夏玉瑾和柳姑娘情投意合,生死相許,就像戲文裡那對化蝶的苦情人,被棒打鴛鴦,慘遭拆散,真是可憐可嘆。女人們有些自持賢惠,酸葡萄地感嘆幾句葉昭不配做媳婦,更多的都抱了絲憐憫之心。

由於世間男女不太平等,終究是男子的觀點佔了上風,越演越烈。

就連軍營裡的同僚,也忍不住勸了葉昭幾句,說:“反正將軍本不是一般女子,別將家裡這點雞皮蒜毛放心上,男人變了心,拉也拉不回,不如成全了這對苦情的,總歸你正室位置不動搖。”

葉昭臉上並無表情,神遊太虛,滿腦子家事。

胡青優哉遊哉地在旁邊走過:“將軍心情不好啊?是不是太久沒殺人了啊?憋得慌?”

秋老虎遲鈍地接上:“軍師說的對,這上京什麼都好,就是沒人殺,難受。再這樣下去,老子都快憋死了,將軍你想點辦法吧。”

葉昭猛地拍了下桌子,大家瞬間離開她十尺遠,不敢再勸,都低著頭,繞道走,唯恐被發現。葉昭莫名其妙地看看退散的眾人,撓撓頭,然後拖過唯一知情者胡青,偷偷摸摸地問:“表妹這樣情意,我該如何是好?”

胡青唯恐天下不亂:“讓郡王納了她,留在你身邊,也算兩全其美。”

葉昭煩惱:“玉瑾不願。”

胡青:“你放低身段,讓柳姑娘軟和點對他,好好道歉,給足面子,說不準過陣子他就想通了。男人哪有不愛美人的?你想想以前漠北軍營,別說漂亮姑娘了,就算見只母豬都要衝過去調戲!更何況你表妹是絕色,心底也不壞。待心結解開,郡王輕輕鬆鬆坐擁美人,何樂不為?”

葉昭狐疑地問:“是這樣嗎?他會高興?”

胡青拖長聲調,賊笑道:“當然當然,不行你去問老虎愛不愛美人啊——”

老虎聽見問話,立即回頭,大聲應道:“美人?當然愛!”

葉昭若有所思。

紅鶯自幼便與柳惜音在一起,雖是主僕,卻姐妹情深,知她一腔情意付流水,也很是憤恨難過,唯恐她再想不開,努力安慰道:“姑娘,還沒到絕望的地步。”

柳惜音白著臉,躺在床上,神色憔悴:“真相說出口後,那狐狸精是不會納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