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是要滅我全族吧?”
葉昭:“難說。”
夏玉瑾:“我全族還有皇上呢……”
葉昭沉默了一會:“也可能是不想惹事。”
“誰知道他黑心裡裝的是什麼,五年後再說吧,”夏玉瑾,“殺人案調查有結果嗎?”
葉昭從袖中抽出張紙遞給他:“小乞丐說兇手眼角下有道疤,牛通判懷疑是居住在上京的外地人,便讓畫師畫了張肖像,晚點全城張貼,搜尋嫌犯。”
三角眼,蒜頭鼻,大嘴巴,滿臉鬍子,凶神惡煞的長相。
夏玉瑾看了會,笑著評價:“嗤……畫師水平真糟糕,畫得這傢伙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葉昭不予置評。
夜間,太歸閣人頭鼎沸,酒香四溢,歌舞昇平,伊諾皇子包了視野最好的廂房,訂了最好的酒菜,還請了這幾天陪他遊玩的中書謝大人和秘書監牛大人前來共飲。
葉昭有守時的習慣,她拖著夏玉瑾,兩人都沒有遲到。安排好座位後,伊諾皇子卻遲遲未到,等了兩刻鐘,東夏使團的通譯氣喘呼呼跑過來說皇子有事耽擱了,要晚來小半個時辰,請大家見諒,並送來東夏美酒,懇請大家不要客氣,先行動筷,盡情暢飲。
夏玉瑾有些不高興,卻無可奈何,他倚著窗欄無聊地打望秦河上的畫舫,滿天星光,燈火如晝,若有若無絲樂傳入耳邊,無論往哪邊看,都比桌上幾個老頭和蠻夷人好看,便警告媳婦不準喝酒後,統統丟給她應付。
忽然,他發現對面柳樹下站著個鬼鬼祟祟的高大人影,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人。當那個人轉過來,在柳樹上掛著的燈籠照映下,粗壯的身材,泛白的三角眼,發紅的蒜頭鼻,臉上滿是暴戾的色彩,眼角下還劃了道長長的傷痕,醜陋得把夏玉瑾活活嚇了跳,不由在心中默默感嘆,這世上還有長得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傢伙,看起來好生眼熟。
夏玉瑾看了好一會,從懷裡掏出那張殺人犯畫像,大發感嘆:“這畫師畫得真是精妙絕倫,栩栩如生啊。”
伊諾皇子正好從門外走來,好奇問:“什麼栩栩如生?”
“阿昭!”夏玉瑾叫嚷起來,指著樓下的殺人疑犯道,“去收拾他!”
“咦?”葉昭趕緊丟下啃了一半的雞腿,跑過來,對著畫像看看,“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她感嘆一聲,翻過欄杆,飛身躍下,從腰間拔出軟劍,朝兇手劈去。劍風過處,所向披靡,殺人疑犯給逼人攻勢嚇得不敢藏私,從袖中翻出隱藏短劍抵擋。
葉昭看見武器,更確定了三分,出手越發狠辣。
殺人疑犯雖算得上殺人高手,卻流年不利,犯了太歲,遇上殺人高手中的高手,短兵交接數十招後,短劍被寶劍削斷,破綻百出,節節敗退,葉昭趁勝追擊。
一拳過去,殺人疑犯提早進入說話漏風,咬不動東西的老年生活。
一腳踹去,殺人疑犯從此愧對父母妻兒,獲得入宮為官的資格。
再加一拳一腳,他開始哭爹喊娘求饒命了。
葉昭想起這些天的奔波勞累,還有夏玉瑾丟的面子和豆腐,暴戾心起,踹得他飛出十幾丈,再走過去拉起,再踹倒,口中用旁人聽不到的聲音罵罵咧咧道:“老子的男人也是你能陷害的?!真他媽的找死!”
殺人疑犯快暈過去了,只恨不得對方能給個痛快。
樓上,伊諾皇子倚著圍欄,興致勃勃地問:“這是在幹什麼?”
“看我媳婦劈人,”夏玉瑾怕錯過好戲,趕緊將長凳拖到窗邊,捧著碟鹽炒花生,一邊吃一邊感嘆,“兇殘!真是太兇殘了!我總算明白秋老虎說的話了!阿昭,手下留情啊!”
牛秘書監和謝中書也趕緊跑過來,在夏玉瑾身邊坐成一排,齊齊圍觀鼓掌。牛秘書監想起這些天因他受的苦頭,狠辣道:“揍死這混蛋,害我兒奔波了那麼多天!”
謝中書則慢悠悠地叮囑:“夏郡王啊,讓葉將軍別打死了他,還要問話呢。”
伊諾皇子也感嘆:“葉將軍雄風不減當年。”
夏玉瑾立刻把對他祖宗十八代的問候再重溫了一次。
44。真相大白
小乞丐的指認,葉昭從招式、慣用武器、身材、體力上的專業判斷很快鎖定了兇手。
殺人嫌犯得到了優待,以一介平民之身關入犯罪官員或叛國重犯呆的詔獄。刑部尚書、京兆尹、宰相三人奉命連夜密審,號稱死人都能撬開口的尹千衛執刑,將他折磨得欲仙欲死,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就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