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們覺得幕後真相沒那麼簡單,懷疑她別有目的,胡青說先試探她是不是真喜歡你再說。”
夏玉瑾酸溜溜地說:“我們我們,叫得可真親熱……”
葉昭:“都是兄弟,好說好說。”
秋華秋水將屋子簡單收拾了一下,在屋外堆了不少殘渣碎片,桌面、珍瓏閣上面的東西也少了許多,處處都是大戰過後的景象,然後去將表小姐請來。柳惜音蓮步輕移,施施然走來,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一眼“黑著臉”的兩人,緩緩彎腰,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站在旁邊,似乎連大氣都不敢出。
葉昭對著她,臉色緩和了不少,走過去拉著手道:“我剛剛和郡王商量了你的事,也物色了一個品貌不錯的新晉進士,嫁過去就是當家主母,你看如何?”
柳惜音有些緊張:“惜音心中有愧,實在不願嫁人。”
葉昭安慰性地拍拍她的手背:“你名節是因夏玉瑾而損,讓他負責如何?”
柳惜音低著頭,不說話。
葉昭看了她許久,見沒有答覆,心下了然,緩緩開口道:“葉家人丁凋零,我和你有自小的情分,又是我表妹,無論如何,都不能論為妾室,否則我無法和舅父交代。”
柳惜音聲音在微微發抖:“為……為何?”
葉昭掃了眼夏玉瑾,表情似乎有些難過,她嘆了口氣,低聲道:“我與他和離,讓他娶你為繼室,如何?”
出乎意料的結果,如晴天霹靂劃過柳惜音的腦海,打亂全盤計劃,她臉都白了:“不……不要!阿昭,你不要因為我破壞了你們的關係,就把我當個物品般擺在院子裡,我會很規矩很規矩的,絕對不給你們添亂子。”
“夠了!”夏玉瑾重重擱下手中茶杯,衝著葉昭叫:“這般不賢不孝的婦人!老子早就不想要了。”
柳惜音急忙解釋:“將軍很賢惠,人很好的。”
夏玉瑾“色迷迷”地看著她道:“娶妻娶賢,柳姑娘才貌雙全,持家有道,又得母親喜愛,堪當良配。”
柳惜音眼淚都快掉了:“我名節已失,哪有資格做郡王妃呢?郡王爺情深意重,讓惜音入門做個妾室已是福分,以後定當安分守己,盡力服侍,和離之事還請郡王爺萬萬不要提了。”
如果柳惜音不喜歡夏玉瑾,為何不聽從葉昭安排嫁給良人?
如果柳惜音喜歡夏玉瑾,所有小妾的夢想不是轉正做主母嗎?
哪有大好機會擺在眼前都要推出去,搶著做妾不做正妻的傻子?
她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試探失敗,夏玉瑾的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覺得柳姑娘可能精神狀況出過問題,中過邪什麼的,所以說話做事都不太清楚。
對手不願意的東西都要堅持到底,才能挖出真相。
他悄悄看了眼葉昭,葉昭朝他比了個手勢,暗示計劃繼續進行,於是翹起二郎腿,優哉遊哉道:“別害怕,就算宣武侯權勢薰陶,南平郡王妃背後還有太后撐腰呢,就算我和離後娶了你,她也奈何不了你的。”
柳惜音道:“若是拆散郡王夫妻大好姻緣,柳叔叔會生我氣的。”
夏玉瑾嗤道:“柳將軍難道不知道自家外侄女是什麼貨色嗎?持家管事樣樣不能,結婚半年,不但連個手帕都沒繡過給我,還天天壓在我頭上,”他想起洞房花燭被壓之事,立即添了三分怨念,恨恨道,“甭說他不是正經的孃家人,就算他是,教女無方,有什麼資格追究被休之事?更何況我還給她留了三分體面,只以夫妻不和為由做和離,嫁妝盡數帶走,也算對得起她了。”
他表情到位,用詞到位,仇大苦深的表情演得比戲上還逼真,連知道內情的葉昭都懷疑他是不是在藉機說真心話。
柳惜音信以為真,整個人都呆住了,搖著頭,撲過去抱著夏玉瑾的腿,垂死掙扎:“求求你,不要讓夫人下堂,我擔當不起這個罪名。”
夏玉瑾見她不願說真心話,還在試圖苦苦挽留,便笑眯眯地從懷裡掏出張珍藏著的宣紙,緩緩攤平,然後俯身將柳惜音扶起,指著宣紙上的墨字:“看,這是和離書,我和葉昭都已在上面簽了字,母親看過也無話說。過兩天她就打包裹滾回葉家,我給你在外頭置了個宅子,晚點大紅花轎娶你進門。”
柳惜音粗略掃了兩眼,確認字跡無誤,不敢置信地看向葉昭:“你真的……”
夏玉瑾趕緊把寶貝重新收入懷中。
葉昭緩緩點頭:“確實是旁人起草,我親筆簽名的和離書。”
大將軍一言九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