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將士來報,“葉昭率軍攻破北軍,陣勢大亂。”
察爾託次目瞪口呆,反反覆覆只有兩個字:“怎會,怎會……”
“他孃的!”伊諾皇子氣急,破口大罵。
葉昭善用突襲,葉昭善用奇兵,葉昭善用速攻。
這是他記在皮革上背了無數遍,提防了無數次的要訣。
大秦皇帝在收到戰敗情報的一天內,竟排除眾議,毫不猶豫地啟用爭議極大的葉昭,讓她十天內奔赴戰場,當夜開始進攻。大秦的官職就像個廢物,用完就丟,丟了再撿回來用,朝令夕改,言而無信,視朝廷顏面於無物。
他實在太小看大秦皇帝的臉皮厚度了!真他媽的還是個男人嗎?!
伊諾皇子給黃鼠狼的厚顏無恥給氣瘋了。他憤憤地蹬了下馬刺,衝回去陣地,準備救援。卻見自家將士在很努力地往後跑,他拔刀,攔下兩個,指著脖子逼問:“為何撤退?”
那個被攔下的倒黴小兵硬著脖子反問:“不是前面將軍叫撤退的嗎?”
伊諾皇子喝道:“誰叫撤退了?!”
小兵訕訕道:“大家都在叫撤退啊……”
伊諾皇子怒極:“胡說八道!都是敵人的陰謀!給我回去!”
小兵年輕,給主將的怒容嚇得慌神,沒聽命令,依舊往後退了兩步。
伊諾皇子憤而拔刀,砍下他的頭顱,以儆效尤。
逃到附近的騎兵們總算給嚇唬住,停在原地,心虛地直打轉。
伊諾皇子策馬,衝向前方,看見邊砍殺邊也用東夏話“撤退”口號來助威的大秦士兵,和混在自家隊伍中,巧言令色,慫恿大家撤退的陌生騎兵,心下了然,可是已經晚了,
東夏以輕騎兵為主的部隊,習慣了搶劫時打一槍就跑,如今看見隊友在往後撤,心裡就亂了。見大家都在跑,都覺得法不責眾,伊諾皇子再狠也沒種殺死所有人,東夏部落那麼多,憑啥不讓別的部落先去送死?而讓自己去?
場面陷入混亂,破壞了原有的陣型,大秦軍的大部隊已經衝殺進來,而且士氣如虹,個個殺得雙目赤紅,短兵交接和小股集中衝殺截流下,陣型被破壞,他們的騎兵和人數不再具有太大的優勢,戰意全無,陷入被動。
嚴令禁止無用,你跑我也跑,我跑他也跑,越跑越多。
伊諾皇子連殺了好幾個逃兵,都攔不住混亂的大趨勢,反而越演越烈,上萬馬匹的亂竄,踏死踏傷一片。
“和她拼了!”察爾託次氣得臉都紅了,拍馬向對方主將衝去。
伊諾皇子抬頭,看見敵群中閃過銀色身影,耀眼的鎧甲被鮮血浸透,盔頂紅纓紅得刺眼,幾縷捲曲的長髮散下,混合著汗水,手中一把厚重長刀,乘著駿馬的步伐舞動,輪成半圓,厲風颳過,周圍屍骸一地,方圓數丈,無人敢近半步。
察爾託次手持雙斧,朝她直奔而去。
伊諾皇子急忙喝止:“回來!”急功冒進,不是她的對手。
葉昭抬頭,見敵軍大將奔來,催馬迎上,喝一聲,“來得好!”
察爾託次斧如電,葉昭刀如神。馬匹錯身而過,刀刃交鋒,電光火石間,快得眼睛都看不清,只覺黑影閃過,勝負已分。察爾託次的左肩噴出鮮血,摔落馬下,繼而被大秦將士圍上,四五杆長槍亂刺,捅了個透心涼。
隨行將士拔刀,叫囂著要上前復仇。伊諾皇子損失大將,心痛如刀割。但他縱觀大局,清楚敗局難收,硬拼下去,會損失太多東夏勇士,權衡再三,他忍痛放棄,冷靜下令,安撫眾部,命其分頭統帥,讓全軍有組織暫退至江東的通陽城。
圖巴不服:“老子要去和她比試比試!”
伊諾皇子命:“年紀輕輕,稱個屁的老子?!莫圖一時之利,通陽城易守難攻,暫退無妨,待重整旗鼓,再與她決一死戰。”
圖巴處於亢奮中,根本不聽:“堂堂男子漢,還怕個女人不成!”
伊諾皇子搖頭:“她不是普通女人!”
圖巴:“你在女人面前,丟得起臉,我丟不起這個臉!”
伊諾皇子咬牙切齒:“現在丟臉,是為了將來丟她的命!撤!立即撤!”
組織逃跑比組織進攻容易。
葉昭斬殺完察爾託次,正欲趁勝追擊,卻見東夏將士的逃跑漸漸變得井井有序,遠遠看見伊諾皇子的身影,知道是他在組織撤退,取捨果斷地用小敗,捨棄部分資源來儘可能保留實力,換取東山再起,是個很明智的選擇。
孫副將在身邊問:“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