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莫名其妙地一緊,政事堂議事?一般而言,韓絳作為計相,有什麼事早朝彙報即可,沒道理要他到政事堂與一幫子宰相一起議事。這次擴大會議,意味著什麼呢?難道說朝廷遇到了大難事?
“李大人,你知道韓大人是為了何事入宮嗎?”沈歡不死心地問道。
李大人聞言愣了一下,沉吟之後才神秘說道:“沈大人,朝廷估計又要用大錢了,聽說韓大人昨晚由官家召見,是因為昨日傍晚官家接到軍情彙報党項人寇邊了!”
“党項人寇邊……”沈歡下意識地跟著唸了一次,最後才反應過來,“什麼,党項人!”
“噓!”那李姓官員示意他噤聲,“這只是下官打聽到的而已,是與不是,還不確切,你不要慌張!”說完生怕沈歡拖累自己,告罪一聲,走了開去。
沈歡腦子一片混亂地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地,坐下來後才苦笑一聲:“來了,又來了!”心中之苦,非他人可以瞭解。一早剛唸叨了一遍《精忠報國》裡的“讓四方來賀”,如今嘛,四方確實來了,但是卻不是“來賀”的,而是來打劫的!
党項人是什麼?不就是西夏政權麼!沈歡在後世一般都是西夏西夏地叫,因此剛才聽到“党項”一時沒反應過來,待琢磨完之後只有驚呼了!西夏啊西夏,這可是北宋王朝心中最大的痛,最大地傷!
雖然剛才那官員說這只是小道訊息,還不確定,但沈歡卻沒有多少懷疑,能讓官家連夜召見財政大臣,翌日又召開政事財政擴大會議,這樣的大事,除了發生特大災害,那就只有異敵寇邊了。若是特大災害,一旦發生,估計外面也就開始傳播開來了,但是外面沒有風聲,加上是災害的話,朝廷也不會秘而不宣,而是召叢集臣商討決議對策。那麼,也只有軍情該如此神秘了!記憶中好像歷史上確實有那麼一筆西夏寇邊的記載,沈歡嘆了一口氣,西夏這強盜又來搶劫大宋的東西了,而大宋呢,依然是沒有什麼辦法,只能打落了牙齒往肚裡吞,有什麼苦楚,也只有心中知道而已!
沈歡一直不願意面對的宋朝孱弱的軍事,這一次直直地擺到了他面前,他又要再一次看到一個失敗的案例嗎?別人不清楚,他難道還不瞭解,宋王朝面對西夏,雖然也有不少記載勝利的例子,但是,那也只是某一戰役的勝利而已,在戰略上,他從來都是失敗地,每一次打仗,到最後,不管名義上是誰贏了,結果總是西夏越打越富有,而地盤也越來越大。宋王朝這邊,卻是損兵折將又丟了地盤,還有當地的財富,也給党項人搜掠一空!
“唉!”沈歡只有嘆氣了,面對這個局面,他一時也只能瞪眼。在後世縱觀史實地他,對西夏從來沒有什麼好感,甚至打心底地痛恨。為什麼呢?因為西夏人可惡啊!西夏建國沒有宋王朝那麼早,國力也差了許多,無論政治經濟文化,都只有在後面仰望的道理,就是軍事,總體實力也差了許多,但是就是這麼一個彈丸小國,成為了北宋王朝最大的傷疤!
說到這裡,不能不分析一下西夏人的形勢,先從歷史說起:西夏的歷史根源可以一直追蹤到唐初。這個時候党項族開始強大起來。其中拓跋赤辭投降唐,被賜姓李,遷其族人至慶州,封為平西公。自此在此定居。唐末党項部首領拓跋思恭平黃巢起義有功,再次被賜姓李。從此拓跋思恭及其李姓後代以夏國公成為當地的藩鎮勢力。
西夏皇族是鮮卑族的後裔。西夏開國君主李元昊就自稱是北魏鮮卑之後。《宋史》上就記載李元昊上宋仁宗表章裡說:“臣祖宗本出帝胄,當東晉之末運,創後魏之初基。
宋太祖趙匡胤削藩鎮地兵權,引起李氏地不滿。雖然他們一開始服從宋的命令,但兩者之間地矛盾不斷加劇。宋仁宗時李德明之子李元昊繼夏國公位,開始積極準備脫離宋。他首先棄李姓,自稱嵬名氏。之後以避父諱為名改宋明道年號為顯道。開始了西夏自己的年號。在其後幾年內他建宮殿,立文武班,規定官民服侍,定兵制,立軍名,創造自己的民族文字。公元1038年,李元昊稱帝,建國號大夏。
可以說,西夏建國這三十年來,基本上都是靠侵略與打劫宋王朝來壯大自己的,特別是如今的國主諒詐,登基以來,幾乎每年都要侵略一次宋朝,如今中秋已來,又是他們打劫糧食財富過冬的時候了!
沈歡突然想起一事,嘿嘿冷笑:“來吧來吧,也許這次就要你們有來無回了!”
第一百○八章 西夏
對於党項人寇邊一事,沈歡還不是最頭疼的。最頭疼的人當然是作為大宋天下的主人、九五之尊、當朝天子趙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