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野不羈、舉止輕浮的,都不被選中。
當玄龜、趙亮等一批六七個清南村的少年都一個不落地過關後,一個左臉上有條斜拉疤痕的黑大個軍漢走了上來。
眾人都暗自替他捏了把汗:這臉上蚯蚓似的一條疤痕,人家玄武將軍能看上?
黃豆見他步履穩健,神態不卑不亢,絲毫沒為臉上的傷疤不安,先就有了個好印象;再看那一手字,又讚一聲好。
他一邊把紙遞給黃瓜,一邊隨口問道:“請問兄臺在誰人麾下效命?”
那大漢微笑道:“在下是從飛虎關調來的,剛進京不久。”
黃瓜耳裡聽著他說話。眼睛看著紙上的描述,和黃豆飛快地交換了下目光,隨即將字紙遞還給他,伸手往東延請道:“兄臺這邊請!”
那人略一點頭,就大步往東院去了,似乎早知道自己會被選中。
身後。眾人竊竊私議起來:難道張家連醜美也不在乎?
正說著,一個穿金絲織錦箭袖、外披孔雀藍大氅的少年走了上來,頭戴鑲珠金冠,腰懸玉,胸垂金。渾身光燦燦,走路氣昂昂。
眾人一瞧:噯喲!這少年生的,唇紅齒白。鳳眼流光溢彩,比那個叫黃瓜的少年還美。
他彷彿也知道自己生的俊,因此顧盼自雄,把寫好的家中概述往黃瓜面前一遞,然後若無其事地對兩旁張望,耳朵卻豎起來,等著聽一聲“兄臺這邊請”。
他確實聽到了,不過是黃豆說的。而且是往西邊伸手。
少年轉臉,愕然地看著黃豆,似乎以為他說錯了。
黃豆見他這樣。又賠笑著說道:“兄臺這邊請!”
依舊是往西邊伸手。
少年俊臉漲紅,翹起蘭花指,指著黃豆道:“你……你什麼眼光?居然……居然連本少爺也瞧不上?哼!真是豈有此理!”
周圍人也都奇怪。連剛才那個黑大個都選上了,怎麼這個俊少年倒落選了?
黃瓜見他那副模樣,嘴角抽了抽,不想理他,示意黃豆跟他說。
黃豆便正色道:“我本說過不解釋緣故的,然兄臺情形特殊,不妨說給你聽:是家姐的緣故。家姐在軍中呆了幾年,脾性剛硬的很。”對少年一伸手,目光上下一掃,“似兄臺這般人才,該配一個蘭心蕙性的溫柔女子。家姐實在非兄臺良配。”
少年聽得愣愣的,一時間轉不過彎來:這到底是誇他呢,還是貶他呢?
周圍已經有那明白人在竊笑了。
白凡就站在他後面,見黃豆說得振振有詞,忍不住以拳抵口,無聲輕笑。
等了一會,見那少年還不走,遂上前輕聲勸道:“兩位小兄弟早就說過了,就算沒選誰,那也是覺得不合適,非是覺得這人不好。兄臺又何必在意?以兄臺這般人品,誰也不敢看輕了。當真是玄武將軍覺得不合適。”
嘴裡說著,手上遞過早已寫好的東西,黃瓜接了過去。
略掃了一眼,眼前一亮:好一筆顏體楷書,筆力圓厚,氣勢雄渾;內容則簡簡單單,無父無兄弟姐妹,只有一個老母親,也無妾室通房。
和黃豆交換了下目光,朝東一伸手,微笑對白凡道:“兄臺這邊請。”
他們是認識白凡的,只不好露出來。
白凡也微笑點頭,接過黃瓜手上的字紙,邁步就走。
那少年不幹了,指著白凡質問黃豆:“他怎麼選中了?”
他們不是一類人嗎,怎麼就選出不同結果了?
不等黃豆回答,白凡回身,盯著那少年反問道:“在下如何就不能被選中?”
聲音清冽,眼神微凝,含而不露的威儀竟然震住那少年,讓他說不出話來——
似乎、好像,他們是有些不同的!
不同在哪裡,少年卻說不上來。
後面已經有人不耐煩地催促了,說“又不是你一個人被選落了”,又是“人家都說了是玄武將軍跟你不配,還待怎地”等等。
少年只得忍氣走開,暗自嘀咕道,這樣的小舅子,不要也罷!
他似乎忘了,今兒是來找媳婦的,不是來找小舅子的。
就這樣,挑選漸漸有序起來,大家心中也都有底了:張家選婿,不看官職不看財富不看長相,只看人品風姿、看舉止言談。
因一個軍中將領從隔壁桌上寫好過來,後面有人問道:“若是有人請人代寫、代答,等元宵那日再換一個人進來,怎麼辦?”
黃瓜含笑道:“元宵那日,要憑號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