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口氣和我說話。”
紀嫣然轉身,凝向攝政王而不再是就著鏡子,看他。
“父親要女兒用怎樣的口氣說話呢?父親知道,女兒並不願意以這種方式待在皇上的身邊.可父親的執意,讓女兒還是違背了初衷。”她頓了一頓,繼續道.“要和那麼多女子分享一個男人,並不是一件令人快樂的事。但,我是你的女兒,所以,我必須要遵著你的意思去做,哪怕這麼做只會讓我覺得越來越不快樂。”
“嫣然,難道你並不喜歡皇上?”
攝政王深遵的眼神望著他唯一的女兒,他自認為沒有看錯,從小他就刻意培養她和玄憶的感情,玄憶亦是她唯一接觸過,除他之外的男子,怎麼可能,會沒有感情呢?
紀嫣然的臉上.依舊沒有一絲的動容,哪怕,她心裡.泛起一弧自己都無法控制的瀲漪,但,她的表情,不會有任何的變化。
這,也是她從小,就讓自己養成的一種習慣。
表情和心緒,是絕對地沒有任何的關聯。
“父親,女兒不會喜歡任何人,女兒只喜歡自己。”她淡淡地說出這句話,站起身子,望向攝政王,“父親是逼迫皇上冊女兒為後的吧?父親可知道這樣,僅會讓皇上的心,離父親更遠。”
“是嗎?”攝政王冷冷牽動唇角,吐出這兩字。
“是,清蓮庵那一次,父親確實做得太過了,今日又是如此,女兒真的不知道,皇上還能忍多長時間,父親,女兒不希望,您和皇上關係有任何的僵化,畢竟,你們都是女兒最重視的人。”
“嫣然,不論怎樣,三日後,你就是這周朝的皇后,我也希望,你儘快能誕下龍嗣,別讓我等得太久。”
“父親該知道,女兒並不喜歡孩子。”龍嗣,她怎麼可能會有龍嗣呢?
她根本不會和玄憶圓房。
只是,所有人都不會知道。
當然,她也不會讓任何人知道。
與玄憶之間的分寸,她一直希望能拿捏的妥當,因為,既然,不能成為他所愛的女子,成為他的紅顏知己是她所希望的。
紅顏知己?
她的心底,浮過一抹無可奈何的笑靨,她的面容仍是那樣的淡然。
“不論你是否喜歡,儘快懷上龍嗣,這才能對得起你母親的在天之靈。”
攝政王說出這句話,手握成拳他的心,還是不能正視那個女子的死 ,因為她死前的樣子,他想,他這一生,都無法忘記!
他也永遠不會忘記,她最後對他說的那句話。
當她的身體在他的懷裡漸漸冷去時,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是徹骨難忘的疼痛。
紀嫣然只知道,她的母親是在生下她之後,難產而死的,但,今晚,似乎,並不是這麼簡單。
她的孩子,對於母親的在天之靈,難道僅僅是關於後代的慰籍嗎?
她緊咬了一下櫻唇,竭力讓自己的心緒平靜下來,隨後,輕輕說出一句話:
“父親,就算女兒求你,別再逼皇上了,好麼?”
第廿章 廢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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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土蔽天,廝殺聲愈烈,刀刃劃出,峰光漩飛,潮水殺戮間,血肉橫飛。
戰馬啾啾地奔躍嘶叫,長茅的紅穗映紅了殘陽,置身在怒濤的中夾,博殺間,玄憶拉緊緋顏的手,在四周皆是冰白盞甲的兵士中,拼盡全力殺出一條血路。
飛濺的鮮血灑上他的斗篷亦在她的眸前灩了片片腥蒙之色,那血色與天接壤處,是晦深嫣冶的朱紫,青絲順著切面襲過的寒風,飄散去,縷縷緒緒,漠過她浸染著血痕的眸子。
隨著一聲號角的急吹,她透過這層層血霧,看到,一戴著銀製面具的男子,手握著的純鋼棗槊在夕陽餘暉下,血色浸透了杆身,順著那剔亮的杆一直淌蜒下去,滴落黃沙,是一種猙獰的顏色。
而此時,那人,封去了他們的去路。
那張銀製面具的臉,一半笑,一半哭。
現在,那半邊笑的臉正對向他們,笑得那石樣的詭魅,在浸染著血腥的空氣裡,銀製面具男子緩緩擲去手中的棗槊,從背後取下弓弩,勾住弓弦,箭簇正對向玄憶。
玄憶反手一拉,就將她護到身後,那道箭簇的寒光正對玄憶的眉心,銀製面具後,冷冷地擲出一句話:
“孤,今日不僅要你的江山,連你的女人,都一併要了!”
玄憶僅是淡淡一笑,這一笑間她的懼意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