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再好,都及不上姐姐的萬分之一,妹妹也是住這青矜宮,沾了姐姐的福廕,才得了皇上少許的青睞。”
我的唇際微微勾起,這宮裡,繞是虛假都可以說成這樣的娓娓動聽,人心於此,不過是最浮空的。
“我們自家人,也別說兩家話,今日,本宮見了墨妹妹,亦是一見如故,不知墨妹妹可願認本宮這個姐姐呢?”秦昭儀的語鋒轉向我,一邊早有那識臉色的宮女奉上三杯香茗。
我與泰H召儀不過有過一面之緣,也是那次,她送予玄憶的白鼠,讓我伯,前失儀,更間接使我的真顏現於玄憶的面前。
如若不是那次,或許,我還可以瞞得更久,但,如若不是那次,又怎會有今日的我呢?
“蒙娘娘不棄,認嬪妾為妹妹,實是嬪妾之幸事。”我低垂螓首,語意乖巧“好妹妹,以後,咱們在宮裡就是姐妹了,雖不是親姐妹,但更勝似親姐妹,未央宮清冷,妹妹平日可要多來姐姐的青矜宮走動才是。”她笑得愈發悅耳,牽住我的手,道,“即認了妹妹,姐姐也備下薄禮一份,略作表示。”
“能認娘娘為姐姐,實是嬪妾的幸事,又豈敢再要姐姐的薄禮?”
“喊了姐姐,卻又自稱嬪妾,你呀,真正是口拙,這宮裡,口拙的,必不討皇上的喜歡,日後,少不得本宮這個做姐姐的提點你一二。”她笑著吩咐, “槿離,替本宮取妝臺的紫匣子來。”
槿離忙諾聲下去,不多一會,再進殿時,手中捧著一小小的深色匣子。
秦H召儀接過匣子,開啟,裡面赫然是一枚小巧精緻,雕著雙福的金戒,她把金戒拿起:
“這是進宮時,父親給的陪甲努一進宮,人愈是發福,竟也戴不進了,不如送給妹妹,倒還是個好的去處。”
一邊說著,一邊替我戴到中指上,無奈戒圍太小,我本是纖細的手指竟也戴不進,藉此機會,我忙推卻:
“姐姐,妹妹福薄,看來也是戴不進的。”
“那戴這裡正合適。”她說看,把那戒環徑直戴到我的小指處, “本宮覺得這金戒要配妹妹這樣的人才相得益彰,配了本宮,倒是愈發俗氣。”
澹臺嫿一直站在一旁只笑不語,此時,悠悠開口:“姐姐真真是偏心,這麼精緻的戒環都送於新的妹妹,唉……”
“你個小妮子,本宮何曾短了你的,待會去本宮殿內,你若瞧中什麼,只管拿,在墨妹妹面前,有了這些計較,被別人聽去,卻是笑話了。”
澹臺短咯咯地笑著,近得前來,執起我的另一隻手,一字一句,看似柔美實則讓我心底起了一陣冷意地道:
“墨采女,我就不認你做妹妹了,免得和泰姐姐平了輩,我瞧采女,得泰姐姐這般賞識,日後在宮裡的前程定不可估量。”
“嬪妾只是區區采女,寶林抬愛了。”
我坦然地迎向她的眼睛,她的眼睛裡有些什么,我很清楚,既然她要演這場居心叵測的戲,我也陪著她。
“妲兒啊妲兒,你如今得聖寵隆盛,還去尋墨妹妹的玩笑,皇上不是說,今日下朝會陪你去太液池泛舟,你可仔細遲了,讓皇上等你。”秦昭儀端起香茗,輕啜問。提醒道。
這看似不經意的提醒,落進我的心底,又是一陣酸澀。
“呀,若非姐姐提醒,我可真快忘了呢。若是讓皇上等著,倒不成了規矩姐姐,那妹妹先行告退。”
“去吧,坐了這會子,本宮也乏了,墨妹妹,我看你也拘謹得很,今日就不留你了,改日再來,可再不能這樣,讓你我之間顯得生份了。”她扶著我的手腕,順勢站起,道, “咦,妹妹的袖帕真是別緻,聽聞妹妹是蘇州人氏,想必女紅也有過人之處,蘇繡名滿天下,蘇州女子更是心靈手巧的吧。”
“姐姐謬宰努墨瞳的女紅實是上不得檯面。”
“你再這麼謙虛,本宮可要看成是你有意隱藏自己,與本宮不近心。”泰昭儀語意轉得有幾分嚴厲。
“墨瞳不敢。”
“呵呵,妹妹果然臉子薄,一句話,瞧你的小臉竟紅了。姐姐和你說笑呢,只是,再過三日就是景王大婚,雖說與我們泰府再無關係,但,好歹,他也是本宮昔日的姐夫,若不到禮,總是說不過去的,至於送什麼一直讓本宮犯難,今天看到妹妹的女紅,倒讓本宮有了主意。”
她止了話,並不說下去,我明白她的意思,忙應聲道:“姐姐不嫌棄的話,妹妹願意獻拙。”
“妹妹果然甚得姐姐心意,既如此,姐姐也不與妹妹客套,就按著蘇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