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守宮砂為何會不見?
莫非,那日我喝下姬顏送來的麵湯昏迷後,已然失了貞潔?
我並不清楚女子失貞會有何具體的感覺,我所知道的也是從曾經南越後宮的教導嬤嬤口裡得知,會疼,會流血,但這兩種現象,但,在那次昏迷醒後,我沒有任何的不適啊!
而,讓我更震驚的事還在其後,一直沉默在一旁駕車的馬伕,口中突然一聲尖銳的哨嘯,伴著同樣哨嘯的附和聲,我看到,那原本僅鋪疊著一片一片枯樹的正前方山道上突然出現無數的身影,密密麻麻地向下面壓來,整個形勢在此時發生根本的逆轉。
哪怕雨著遙遠的距離,我仍能看出,壓下來的均是裝備精銳計程車兵。
這些士兵猶如神兵天降一樣出現在這一刻,青陽慎遠嗬嗬的笑聲在我耳後陰暗地響起:
“不過即便是失貞的賤人,朕也不會還給贏玄憶。這一次,不是滴血盟親自前來,真讓朕有些失望呢,也枉費了朕這番周密的部署。”
原來,不過是計中計
我隱隱中的不安終成了現實的演繹。
這一切輕車簡行的逃亡是誘玄憶的救兵深入,真正的隨行士兵,他一直沿途安排在暗處?
那麼,我屢次留下的暗號,可能不僅在青陽慎遠的部署中,更被他刻意地加以明示,才讓這隊戴著面具的襲擊者不遲不晚,於今日出現在這山道上,本來的絕地殲滅,臨到頭,恰是是請君入甕!
可,青陽慎遠要的究竟是什麼呢?僅是要誘滴血盟出來這麼簡單嗎?
“卑鄙。”裁著銀製面具的男子吐出這兩個字,身子驟然如飛虹般向我掠來他的身後,有更為驚心動魄的殺戮聲響起。
銀製面具的男子手中長劍一亮,如同散開的光裹一樣,冷光炫燦間,徑直逼向青陽慎遠,青陽慎遠冷冷一哼,鉗著我的身子向後避去,那馬伕早攔在面前,顯然一副好身手的的架勢,執著馬鞭應上那柄長劍。
一切的變故來得太突然,腦海裡剩下的唯一思緒是,如果我要逃,現在莫過於最好的機會!
青陽慎遠鉗住我向後退去,我咯一低首對著他的手背,就是一咬,這一咬,我用了十分的力氣,蓮足也狠踩在他的腳上,他措不及防,又是後退的:恢態,手一鬆,我即刻用最快的速度向空曠處奔去。
“賤人!”他陰毒的聲音在我身後傳來,我很駭怕,但我不能回頭,不然會影響我向前奔跑的速度。
耳邊,分明聽到他疾奔的聲音,離我越來越近,在下一刻,他那幽靈一樣的手終於還是掐進我的手臂,我好怕,我用力掙,但,沒有任何用處,突然,手臂復一鬆,我聽到有兵器‘當’地格開聲在我身後炸響開去,隨著青陽慎遠惡毒森冷地道:
“找死!”
是誰救了我嗎?彷徨中,我還是回了一下螓首,看到那銀製面具的男子為了讓我逃脫青陽慎遠的鉗制,以一敵二的奮戰於青陽慎遠和那名馬伕中,再遠處,兩隊人馬也已廝殺得昏天暗地,狹窄的山道上,充斥著刀劍控擊聲,喊殺聲……
青陽慎遠的手中不知何時執了一柄藏青的劍,我從來不知道他是會武功的,不過此刻,他的右手揮起劍來也並非遊刃自如,而是有著顯而易見的僵滯。
倒是那名馬伕,招招兇狠毒辣,銀製男子武功本該略勝一籌,可在倆人的圍擊下,也不免有些吃力。
我向後退去,才要轉身,突然,一腳踏空,驚愕的回眸間,旦見萬丈懸崖就在下面,怪不得這裡會如此空曠,因為本就無路可走,我只覺得自己就要掉了下去,驚撥出聲時,上方猛然探出一隻手,緊緊地拉住我,硬生生地阻住我下墜的勢頭。
我驚惶地抬起螓首,是那戴著銀製面具的男子,那張面具,在此刻,更象是帶著對我的笑意,背後,是刺目的深冬暖陽。
我終於看清他的眼眸,裡面,滿是一種對我安危的關切,這種關切是如此的焦灼,讓人沒有辦法忽視。
還有
藏青的劍驟然出現在他的身後,那刀刃徑直向他砍去,一聲壓抑的吃痛聲清晰地傳進我的耳中,然後,有芬芳腥甜的血液濺到我的臉上。
很溫暖。很溫暖。
他真是愚蠢!強敵對陣,竟分心於我,這樣,誰都救不了啊。賠上的,還是他自己的命!
一旁的馬伕夠下手臂,彷彿是要拉住我,但,只聽‘嘶’的一聲,他拉住的不過是我斷碎的裙裾。
或許,我夠一下手,馬伕一定能拉住我,那樣,我是應該就能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