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和頸上腦袋的大事。
當然,此事也有一大好事,那就是從議政王嶽樂到最下面的一個小縣令,無人不衷心為皇太后祈福,太后啊,您早一日康復,我們就早一日輕鬆啊。
於是,三個月後,當皇太后開門會客之時,進宮請安的索尼也好,博果爾也罷,都委婉地訴說著同一個中心主題。皇太后的懿旨一出,才算停了這場勞民傷財的鬧劇。
還有很多的收尾工作要做,已進京的名醫總得奉上路費讓他們回鄉,更是要加緊在各地方衙門張貼告示,以免還有名醫紛湧進京。
當然這些名醫們的到來也還是有些效用的,至少宋御醫與朱太醫與名醫們交流一番後都各有所得,當然他們也沒有吝嗇指點一番,皆大歡喜。
插播結束,轉回到皇后掌六宮的事上來。
對於皇后的上位,福臨也是樂見其成的。或許是曾經面臨過失去額孃的恐慌,他如今對皇太后曾做過的不被他理解的事也寬容了一些,心境變了,他看事情的眼光也有些改變,就象皇后,他以前只覺得她傻得讓人厭煩,可現在他覺得額娘為他挑的這個皇后老老實實的也不錯。他對皇后也沒有太高的要求,只要後宮不出大亂子就行,因為他如今正為烏雲珠煩著了。
烏雲珠對福臨來說,不僅僅是一個心上人,從深層次來說,她是一個勝利的標誌,代表著他努力抗爭而得來的幸福與自由。可現在,他開始懷疑這種抗爭是否真的有意義。他很矛盾,一來他竭力想相信烏雲珠的清白,不是什麼證據也沒找著嗎?二來他內心深處已經被種下了一粒懷疑的種子。一個完美無缺的人一旦犯了錯帶給人的衝擊更強烈,福臨現在就是這種感覺。他不願去細想,不願去深究,可他有時也控制不住自己把他與烏雲珠的來龍去脈翻來覆去的想,越想越覺得透心的涼。就象他們最初結緣的那副《耕牛圖》,他以前想到的時候是甜蜜,是千里有緣一線牽的緣分,可現在怎麼越想越覺得裡面包含著算計,針對他的算計,是啊,當時他的第一反應不就是這個嗎?不,不能再想了,不管怎麼開始,烏雲珠和他這幾年的心靈交匯總是真實的。可是,心底最深處一個細細地聲音蠱惑道:“她既然能知道你最愛畫牛,會不會也只是投你所好?”阿彌陀佛,心靜,心靜,不能讓猜疑亂了心。
如今的福臨除了處理政事外,大多把時間用在了慈寧宮,每日都要去上兩三趟,後宮很少踏足,就連承乾宮也僅去過兩三次,也從未留宿過。他在西暖閣的佛龕前唸經頌佛的時間越來越久,一來是為了給皇太后祈福,二來也是平靜自己紛亂的思緒。偶爾,他也出宮去萬善殿與師兄行森論禪。
對於皇后的上位,烏雲珠也是很高興的,一個精明人掌控的後宮和一個傻子掌控的後宮,哪個更好做手腳,那是不言自明的。不僅是她,而且後宮還有很多人認為皇后會很快栽一個大跟頭,所以在剛開始的兩個月裡,她的行動沒受到什麼太大阻撓,確實有了一些進展,至少她已經在各宮裡拉攏了一些人手。烏雲珠知道自己有點操之過急了,可她沒多少時間了,她顧不得許多了,她咳嗽得越來越厲害,甚至還咳出了血絲。而且,她就是更張揚一些,好引著皇太后對她出手。
當然,她也沒忘記自己最終的目的。現在皇上已經很少很少踏足承乾宮,雖然她這兒皇上來的次數還是最多的,可她心裡頭知道皇上的心漸漸遊離。她如果不把皇上的心拉回來,到時她怎麼能把自己的死栽到皇太后頭上去。皇太后已經下了懿旨,正安心調養中,除了皇上皇后外,後宮其餘人都不用再到慈寧宮請安,這一點皇上也很贊同,額娘好容易好了一些,是沒必要再被人打擾。就算如此,烏雲珠依舊每天到慈寧宮外磕頭。她的佛經也一直沒有停下抄寫,已經抄了許多了,她要好好地利用才行。
“太后,皇上從萬善殿回來後,就徑直去了承乾宮,還留宿了。”
“不…要…理,看…緊。”
“是,太后。”
皇太后從來沒有放鬆過對承乾宮的監控,可以說,承乾宮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的眼裡,可她不急,董鄂氏拉攏的人越多,她越高興,更別提董鄂氏還拉攏了福臨身邊的小太監。她知道董鄂氏做了什麼,不就是把抄的佛經供奉到萬善殿引福臨注意嗎?今日的福臨有多感動,來日得知實情的福臨就會有多憤怒!
董鄂氏確實精細過人,她把湯泉事件的痕跡打掃得乾乾淨淨,皇太后的人忙活了整整三個月,也沒找出任何蛛絲馬跡,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董鄂氏早在十五年年底時就知道自己是中了秘藥而時日不久,可她能忍了一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