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數的。
田家的田老爺自上回中風過後,雖然病情已經好些了,但身體其實已經有些垮了,如今也就是在硬撐著,他不倒下去。田家沒事,但若是撐不住,依如今田家的情形,可沒一個能撐起田家的,尤其現在田家的事情那春技掌一半的主。這種情況放在哪家都是不容的,到時田家那些個叔伯什麼的豈有不站出來的道理?又哪能容得象春枝那樣一個小妾掌著田家,也容不得田二這紈絝子弟,終歸,田家也是好大的家業的,這塊肥肉也是誰都想啃一口。
而田榮華其實也是看著這個針結所在的,所以她也是拼命要幫她二哥拿下這次的貢墨權,到時,就算是田老爺子倒了,而田二有墨務司撐著,再加上徐家那邊,如此,田家其他的人才打不得主意。
可以說,此次貢墨權,李家和田家都有必爭而且非爭不可的理由。
李家這邊是因為,李家要崛起,同時,李老夫人和李老掌櫃歲數不小了,實在是不知道還能不能撐到下一屆的貢墨競選。
貞娘不想讓自家爺爺和七祖母留下遺憾。
終歸,這回爭貢,那就下死力,拼了。
隨後,兩又聊了幾句,孫月娟便去送飯,貞娘自也回到家裡。
然後把請了沈家姨婆,園婆子的小女兒來照顧沈氏的事情跟自家爺爺奶奶和爹孃說了說。
李家一家人聽說沈家姨婆願意來陪沈氏,那自是再好不過了。
“對了,我今天去找沈家姨婆的時候,看到了王得財。”貞娘想起王得財,便又衝著自家爹孃道。
“他不是流放了嗎?怎麼這就回來了?”李景福一拍桌子道。
“聽說是大赦天下給赦了,然後蘇氏請了田二幫忙讓人帶了盤纏去,這才回來了。”貞娘把從沈家姨婆那裡得到的訊息說了說。
“景福媳婦兒,這事你得空去金花那裡,跟他說說,總要注意一下。”李老掌櫃道,顯然跟貞娘想到一起去了。
“嗯,我曉得,一會兒就去。”趙氏點頭,自且不表。
而接下來兩天,李家解決杜家兄弟這對麻煩,自是一心一意準備著貢墨競選。
晚間,貞娘同李老夫人還在墨坊裡檢查著墨。
“七祖母,我覺得我們李家的貢墨競選墨還要再加個李氏四合墨。”貞娘衝著自家七祖母道,這兩天她日思夜想的,田家試墨會出了一個宋徽宗的蘇合墨,自家已經有了擠掉它的辦法,而自家試墨會出了一個李氏**三才墨,田家又豈能不徵對李氏**三才墨打主意,如此的,總不得不防的。
“我瞅著成,再加上李氏四合墨,多做的防備總是不錯的。” 李老夫人點點頭,這丫頭在做事是極為穩妥的李氏四合墨是李家成名之墨,便是沒有李氏**三才墨,用它來爭貢也是勝率比較大的墨品。
如此,一切安排妥當,第二天,便是貢墨競選。
四月初二,這一天對於徽州墨業來說是一個大日子。難得的各家墨坊都給工人放了假。地是閒下來的工人便全集中到了河邊的太白樓。
今年的貢墨競選地點依然在太白樓。
此時,還是清晨,太白樓外已經人山人海。
程老爺子和齊春齊爺兩人這會就在河堤邊的柳樹下,邊下棋邊聊天。
“說說看,這回李田兩家爭貢,誰會贏?”齊春手下落子一臉淡然的道。
“這個不好說,其實兩家各有優點,亦各有缺點,田家是上一屆的貢墨商家,墨務司的關係也走的透,背後還有個徐家,不過,這些年來,田家還一直都是羅家那些老本錢,創新不多,而李家這兩年,創親的墨品多,同時貞娘那丫頭又是公主府的供奉,如此,兩相比較,是半斤八兩。”說到這裡,程老爺子頓了一下,才道:“不過,李家這個**三才墨非常了得。”
集眾家之長,這是每一個制墨師的願望,沒想到李家先一步弄出來了。
“可不是,這李家那丫頭都快成精了,一場試墨會,居然能辦得那般激動人心。如今,《誤良緣》那戲已經紅遍徽州各地,聽說,吳錫,蘇州,那邊好多戲幫子都在學這戲,這豈不成了每演一場都在為李家**三才墨宣傳,李家這丫頭著實精道。”齊春感嘆的道。
隨後他卻又皺了皺眉頭,程三一直沒有誰會贏,顯然跟他想的一樣,雖然李家的墨了得,但貢墨競選並不僅僅靠墨的質量就行的,關係也是很重要的一環。
雖然,每一屆競選都講究公平,但從來就沒有真正的公平,李家墨再好,田家的墨也不算差,畢竟他是羅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