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賞兒一聽到聲音,從二樓臥室“蹬蹬蹬”走下來,見到文澤立刻就上前去,好開心地抱住他說:“你和爸爸談了好久,晚上的時候,我們把媽媽的東西都搬過來了,從今天起,媽媽和我們一起住!”
文澤嚇得心驚肉跳,他掩藏著自己不安的情緒和眉眼間濃濃的倦意,淡淡地說:“賞兒,你已經是四個孩子的媽媽了,走路小心著些。”
“喔……”駱賞兒察覺出文澤嚴肅的神情,馬上認真地點點頭說:“知道了,放心吧”。
文澤衝沙發上的人說:“媽,您別看太晚,早點兒休息,我們就先上樓了。”
電視劇裡緊緊相擁的人泣不成聲,文媽媽嗑著瓜子,不耐地打著“快走吧”的手勢,說:“知道啦知道啦,去吧!”她指著電視裡的兩個人說:“哎呦……這扯的什麼景啊,直接一句‘我愛你’全結了,搞這麼糾結!自作自受嘛這不是!”
駱賞兒笑說:“媽媽,這部劇沒有‘絕症’、沒有‘身世之謎’、沒有‘失憶’、沒有‘王子與灰姑娘’……要是直接‘我愛你’就沒有演的啦!”
“嗯,有道理!”文媽媽說:“還是咱家賞兒有見地。”
文澤心想——這些我也知道的好吧……
……
一進臥室,駱賞兒就迫不及待地抱住了文澤的腰,整個臉都埋在他的胸膛裡,說:“文澤,我好開心、好開心、好開心……”
文澤想起和駱秉恆這幾個小時漫長而又熬人的談話,再低頭看看懷抱裡駱賞兒喜上眉梢的樣子,一時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他只好裝作喜難言表的樣子溫柔地撫摸著她黑亮柔順的頭髮,一下又一下。
駱賞兒埋在文澤懷裡的臉蛋撲撲地可愛,她想:孕早期終於熬過去了,今天要和文澤好好相親相愛下,吖!好羞澀!
……
文澤洗澡時一直心事重重的,拿了牙膏當洗面奶擠出來就往臉上抹,直到洗了一半感覺臉上涼颼颼地膩歪著,才驚覺自己拿錯了東西,他苦笑一下——該怎麼辦?自己已經徹底亂了方寸了……
……
文澤掀開被子面對駱賞兒躺下,她閉著眼睛,已經是睡熟的樣子了。
他輕手輕腳地把她抱進懷裡,腦袋裡一遍遍地回放著駱秉恆無限傷感的那句話“……有些事情,真的不是竭盡全力就能做得到的,在現實面前,我們無能為力……”
減胎手術最好是在60天以內做,賞兒顯然已經過了最佳手術期,貿貿然就決定放棄孩子,或者冒著一丁點失去駱賞兒的風險,痛苦又艱難……這兩個選擇讓文澤幾乎快要瘋掉了。
他知道,在駱賞兒現在一切安好的狀態下做任何果斷的決定都是可笑的,他多麼希望駱秉恆和自己都是在杞人憂天,可是,文澤也清楚地明白,駱秉恆的夢魘現在也成了自己的夢魘……
……
被子裡有雙不安分的手慢慢爬上文澤的胸膛,文澤正胡思亂想著,只當是駱賞兒睡覺不安穩,沒在意。
可是,她一隻手開始靈活地遊移起來,從文澤的胸前到他的下腹,到他的腰背,再慢慢柔柔地貼服在文澤的胸膛上。
文澤驀地一驚,說:“賞兒,你還沒睡?”
駱賞兒睜開一雙黝黑水亮的眸子,她眨眨眼睛,狡黠地說:“我被美男色(被口口)誘,醒了……嘿嘿!”
文澤倏地一下子扣住那雙正大光明在扒他睡衣睡褲的手,眉頭一皺,不大確定地說:“賞兒?”
“你不想要我嗎?”駱賞兒揚起滿是問號的小腦袋,說:“你不是忍了很久了嗎?”
文澤的眼睛裡沒有情緒,全然都是呆滯。
“可是,我很想要你……”駱賞兒委委屈屈的樣子太有殺傷力,文澤迅速轉移視線,他看著駱賞兒身後的某個點,說:“睡覺吧,乖……”
“文澤,你怎麼了?一回來就憂心忡忡的……”
“公事,不需要你擔心。”文澤把駱賞兒又往懷裡按了按。
駱賞兒的手卡在兩個人中間,被文澤的胸膛擠得有些不舒服,她想從下面把手抽出來。
文澤像觸電了一樣迅速從床上彈起來,說:“你倒底要幹什麼!我說了好好睡覺!好好睡覺!”
駱賞兒整個人都傻在那裡了,文澤什麼時候對她這麼兇過?
半餉她才說:“我的手被你夾疼了,我只是要收回來……”
文澤沉默著坐下,往床頭一靠,樣子嚴肅得可怕。
“文澤,怎麼了?不能和我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