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木的匣子長有一尺,寬三寸,高二寸。江魚在裡面隨手一撒,手鐲中大把的珍珠翠玉撒了一匣子,盤算著這一匣子珠寶怎麼也比楊釗輸出去的錢多了不少,江魚這才合上匣子,領著張老三到了如今的楊釗府上。
原本是江魚給楊釗找了一座安靜潔淨又便宜的宅院居住,可是等得楊玉環封了貴妃,楊釗立刻搬出了那座小院子,換了如今左右各有一個偏院,前後三進的大宅院居住,並且還買了數十名丫鬟侍女,讓他從四川帶來的近百名軍漢做了他的家丁護院。江魚在揚府大門著張老三送進了拜帖,楊釗是立刻親身出迎,領著江魚進了大堂。
大堂下石階上還有幾塊依稀可見的血跡混在積雪中,江魚卻也不點破其中的玄虛,和楊釗分賓主坐定後,立刻將那紫檀木匣子遞給了楊釗:“哈哈哈,楊兄,數月不見,你臉上的氣色大好啊?些微小意思,不成敬意,誒,楊兄你這院子,收拾得不錯啊?丫鬟一個個也挺水靈的。”江魚從侍女的手上接過茶盞,瞥了一眼大堂內的幾個丫鬟,都有水準以上的姿色,看來楊釗是個喜歡享受的人物。
楊釗接過匣子,只覺匣子不甚沉重,裡面不會有太多物事。臉上笑容微微收斂了點,楊釗將那匣子隨手丟在了身邊茶几上,剛要說話,那匣子的蓋子突然滑落一旁,露出裡面珠光寶氣價值起碼在萬貫以上的珠寶玉翠,頓時楊釗臉上的笑容猛的綻開,他很熱情的順勢一把抓住了江魚的手,連連搖動道:“江兄弟說得哪裡話?咱們自家兄弟,還這麼客氣做什麼?以後千萬不要送這麼貴重的禮物,稍微意思意思就是啦。這些丫鬟若是江兄弟你喜歡,儘管帶回去就是。”
楊釗笑得無比的開心,連連叫家人去置辦酒席,一定要請江魚一頓。江魚微微一笑,突然看到有個額頭上一塊青腫的侍女站在旁邊,故意裝作愕然的問道:“楊兄,這位姑娘卻是怎麼回事?”
呆了一下,楊釗急忙掩飾道:“這賤人走路不當心,在路上摔倒了,摔倒了。”他乾笑幾聲,指著那侍女怒罵道:“賤人,還不快點滾出去?在這裡礙眼怎地?”那侍女面色驚惶的跑了出去,楊釗又呵呵的朝江魚笑起來。
‘呵呵’一笑,江魚直接揭開了楊釗的瘡疤:“原來是摔倒了?兄弟我卻聽說,楊兄最近幾日在大江東去閣賭得不亦樂乎啊?不知道收穫如何?”臉上不露絲毫的嘲笑之色,江魚很平淡的說道:“兄弟也喜歡去偶爾賭上幾手,小有斬獲呀!不知楊兄?”
還沒有習慣長安城官場那爾虞我詐的楊釗,本性還是四川的那名賭徒兵痞,聽得江魚說他偶爾也喜歡去賭幾手,尤其是聽到江魚所說的地方是大江東去閣,他不由得激動的豎起了耳朵:“哦?不知道江兄弟在那裡,輸贏如何呢?”
嘴角微微勾起,江魚笑道:“小有斬獲,小有斬獲啊。唔,上幾個月和幾個朋友,在裡面贏了幾萬貫而已。唉,誰叫大江東去閣以前是太子做後臺的大賭坊?如今前太子雖然倒下啦,可是他出錢的東家卻是大唐最大的幾個世家之一的柴家,嘻嘻,贏他們幾萬貫,卻也傷不了他們的筋骨。他們每天抽頭都抽去了多少?”
眼珠瞬間變得一片赤紅的楊釗顫抖著說道:“幾萬貫?柴家?”一時間,楊釗心中已經對大江東去閣有了極深的印象,那是一個可以讓他迅速發財的地方。同時,他也對那柴家有了極大的怨憤――若非江魚及時的送來這上萬貫的珠寶玉翠,他挪用的那筆錢要如何才能填上?這不是要他的老命麼?他的錢,可就是在大江東去閣輸去的。
楊釗在心裡暗自嘀咕,難怪江魚出手就是這麼一匣子價值極高的珠寶玉翠,想來他是在大江東去閣經常贏錢的。一萬貫啊,這是一筆天大的財富,一柄上好的陌刀才一貫多點,這筆錢都可以武裝一支千人的精銳軍隊了。這樣隨隨便便的就送給了自己,自己卻是承江魚的情大了啊。
看到楊釗坐在那裡‘呼哧呼哧’的扯著粗氣,懶散的靠在了椅子扶手上,不經意的說道:“不過,大江東去閣卻不是什麼好所在,不是我江魚自吹自大,我去了大江東去閣,他們不敢弄什麼玄虛,但是若是普通客人或者是新客人進去,總是要被他們坑一筆錢財走的。楊兄,你不會在裡面也被人算計了罷?”
楊釗的眼珠一瞪,他喃喃自語道:“中啊,我楊釗在成都也算是大殺四方的一代賭棍高手,怎會來了長安,就如此輕鬆的輸掉這麼多錢?肯定是賭場的人出千!該死的東西,他們居然敢欺負到我楊釗的頭上!柴家,你們不要落在我楊釗的手上,否則…唔,不會是江魚在誑我罷?他怎麼就能從賭場中贏錢?偏偏就我輸錢?唔,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