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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全收服在手心裡,讓他臣服。若是他是這個時代土生土長的人,怕是會感激涕零景仁帝的給予的機會。然他不是,他是從千年之後穿越而來的靈魂,他絕不可能做一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忠臣。在他眼裡,他的命很重即便這命是偷來的。他也沒想過在這個時代和皇權作對,在皇權面前他不過一介螻蟻,他更不願意讓無辜的周家人遭受滅門之禍。

週中呆坐良久,方長嘆一聲,此處不是安居之所。

至於景仁帝賜下的宅子,週中先謝過景仁帝,又言案子一日未破,他一日不敢入住。

自此他告了假,天天往刑部,大理寺,京兆府跑,問案子的進展。不過幾日,這幾個衙門主審案子的大人們見著週中就跑。

週中仍不慌不慢,走了大理寺少卿有大理寺卿,走了刑部右侍郞,有左侍郞,更有刑部尚書,至於京兆府,週中更是把裡面的大大小小官員識了一個遍。

在週中每日的拜訪下,三個衙門越發的齊心協力,倒也真找出一絲線索,只是等他們尋了去,也只是見著一具屍體。

三個衙門的人唉聲嘆氣,怕週中這個牛皮膏藥是扯不下來了。

不想週中三個衙門俱沒去,反而進宮一趟,跟景仁帝請求外放。

“為何?”

“臣怕再來一場大火,臣可沒那麼好命了。”

景仁帝沉默不語,他有些看不懂週中。他似乎跟他其他的臣子有些不一樣,權利名望錢財,他似乎都不看重。

他看著週中好一會才道:“也罷,既然你要外放,那就幫朕看看兩準的鹽政吧。”

週中捧著一疊摺子跌跌撞撞地離開了皇宮。

景仁帝望著週中的背影,忽地笑了。

先帝曾教導他,有人求權,有人求名,有人求利,還有一種人求志向,施展心中抱負,週中顯然就是最後一種人。

希望他沒看走眼。

而週中一路走一路腦海裡不停地旋轉著:兩準巡鹽御史。

巡鹽御史,天下皆知,好肥的大肥差事。

景仁帝對於他的不遜不識趣,不是應該重重地懲罰,把他發配到偏遠的地兒做個小官兒嗎?

週中迷迷瞪瞪地回了家,拿出手抄的摺子一頁頁地看起來。兩準出現在大規模的私鹽,屢禁不止。最奇怪的是官府兵丁捉拿住的私鹽販子手上卻沒有私鹽,鹽稅少了一大缺口。

怪道前些日子皇長孫私下問他,如何解決永絕私鹽。

他記得他當時隨口答了一句,“只要鹽價便宜,那裡會有私鹽?”就如現代,那有私鹽之說,一塊來錢一包鹽足夠吃大半年的。

不想這麼一句話,就給他扔來一個大攤子,虧他先前還想著這是一個大肥差呢,說不定還是掉腦袋的差事。

然週中對景仁帝的感觀卻改觀許多,若是因興鹽利而死,他死而無憾。

週中巡鹽御史的任命書沒有受到任何阻攔就簽發了下來,也有人眼紅,但卻沒有人再跳了出來。放火案成了無頭公案,但隱隱透出來的訊息卻讓大家對週中任巡鹽御史一職緘口。

好歹週中不是皇孫師傅,皇孫們,連帶太子再不會受週中的荼毒,少了這麼大一個禍害,損了一個巡鹽御史也值得。

週中吩咐周秀和周舉發賣京郊的莊子,早前的一把火燒得淨光,周家也無甚行李收拾,簡單的一番收拾就擇了一個日子出發。

蘇侍郎聽說了週中出發日子,在家裡思慮半晌,嘆道:“把這些銀票送回去。”

蘇夫人道:“何必如此麻煩,我讓人備上程儀,捎帶上這些銀票即可。”

“不可。”蘇侍郎道,“哎,早先收到家中的信就該把銀票送過去。”

“這也不怪老爺,誰想到周大人能入了皇上的眼,成了皇孫師傅。我們那時上門,豈不成了攀附之輩。”

“算了,派人回去把京中的事告訴家中,一句不漏,找個妥當之人。”蘇侍郎道,“周大人去的是兩準,離家中近,正好由家裡親自過去致謝也顯得誠意。”

蘇夫人抿嘴笑了笑,下去安排人手。

週中走前,正好聽了謝名之侍父孝名傳來。原來謝父在姨娘屋裡歡愉甚過,得了馬上風,幸得謝名之割肉做引救回父親一命,只是謝父餘生不得不躺在床上過日子,口不能言手不能動。偏那姨娘就是謝永之的生母,族人要燒死曾姨娘,讓謝名之攔住說怕傷了兄長的心。留曾姨娘侍奉謝老爺,而謝名之因為謝父癱倒在床,無孝子要側侍候,願辭了官在家侍奉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