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怕是過不了幾日,萬歲爺的使節也會到此,到了那時,真相自然明瞭。”
石亨也不廢話,抄起了那封信,折開之後,只一入眼,石亨的眉頭就不由得向上一挑,而原本臉色只是不過是略顯得陰沉,可是待他看完了這封信之中,哪怕是用面如鍋底,氣沖斗牛來形容亦不為過。
啪的一聲巨響,石亨將那封信紙惡狠狠地拍在了案幾之上,用力之大,震得那案几上的茶盞險些傾覆。那長可及膝,保養得極好的長鬚正無風自動,一雙利目之中,羞怒、不忿、疑惑等各種情緒完全地糾結在了一起。
“這,這不可能……”半晌,石亨艱難地從口中吐出了這麼一句話來,聲音喑啞如沙,空洞的表情,暴露了他內心的不甘與掙扎。
“大將軍,咱家,也希望是那乾兒子聽錯了,或者是看錯了,唉……大將軍,咱家先告辭了,還望大將軍保重身體。”看到了石亨如此,郭順心裡邊已然瞭然石亨怕是已經信了九成了,不過這個時候,深歆人心的郭順自然很清楚現在不需要自己再去做什麼,自己要做的僅僅就是離開,讓石亨自己好好想清楚罷了。
“爹,您說這能行嗎?”待郭順離了石府,身邊湊過來了一人,正是那郭順的繼子郭瑞,此刻的郭瑞卻穿著一套錦衣衛的飛魚服,腰挎綉春刀,原本顯得有些痴肥的身胚此刻倒真是變成了一身的腱子肉,人廋下來,再配上這身裝束,倒也將人襯顯得精神英挺了不少。
“呵呵,萬歲爺沒告訴你嗎?”轉過了頭來,看了自家繼子一眼,郭順那雙精明勁十足的三角眼裡邊不禁多了幾分寵溺和慈愛,不過更多的確是欣慰。
過去的郭瑞,雖然也算得孝順,也算得精明,可是啊,聰明勁全沒有用在正道上,可他又是自己唯一的繼子,捨不得打來又捨不得罵的,只希望他有朝一日能夠明白自己這個繼父的心思,能夠給自己傳續香火來著。
可沒有想到,居然會撞到了朱祁鎮的槍口上,讓自己在權衡利弊之後,不得不硬著頭皮去見了朱祁鎮。說實話,郭順當初雖然揣著把這繼子交給天子打磨的心思,可更多的念頭卻更覺得天子將郭瑞留下,怕起的是拿其為質的意思。可是當月前,再見到從精神面貌,再到談吐都猶如換了個人似的郭瑞時,郭順這才明白朱祁鎮的心意。
而郭瑞這小子,在宣府,還真是吃了不少的苦頭,先是去服了近三個月的勞役,不過不得不說,這小子有腦筋,做事也有聰明勁,三個月的勞役期滿之後,表現頗為優異,朱祁鎮就將他給納為了自己的侍衛。
當然,想要成為自己身邊的侍衛,可不是說發你一身衣服就行的,朱祁鎮是誰,後世過來的穿越者,能把沒經過考驗和不放心的人手擺身邊嗎?自然,郭瑞成為了一名新侍衛之後,直接給下放到了侍衛隊裡邊,跟著天子親軍經過了好幾個月的打磨和操練,總算是給磨出點人樣來了。
所以,這一次,朱祁鎮為了拿捏石亨,就乾脆把已經脫胎換骨的郭瑞給遣了過來,既顯示了自己對郭順這些日子以來的服從和努力辦事的認可,也讓這對父子團聚一番,畢竟,郭順跟郭瑞至上次一別,就再沒見過面。
“陛下沒說可行不可行。”郭瑞搖了搖頭,然後補充道:“陛下只說過,至少以石亨的秉性,此事大有可為之處。”
“呵呵,不愧是萬歲爺啊,比咱家這個長年累月跟石總兵打交道的人都還看得清楚。”聽到了郭瑞這話,郭順不由得搖頭連連咋舌不已。
看到那郭瑞投來的疑惑目光,郭順拍了拍那繼子厚實的肩膀。“萬歲爺把石亨的性格已經拿捏透了,而且,照今日石總兵的表現來看,怕是,事情也不是沒有機會。”
聽到了這話,郭瑞不由得兩眼一亮:“那咱們應該做些什麼?”
“呵呵,急什麼,有句老話聽過沒,心急吃不得熱豆腐,你啊,還是太年輕了,雖說現在比過去好多了,可怎麼一遇上事還是有些毛毛躁躁的,看看人家萬歲爺,比你大不了幾歲……”
“爹,那可是萬歲爺,我比得了嗎?”
“……你這孩子,行了行了,快回府,咱們爺們還真得好好合計合計陛下傳過來的那些……”
吱嘎嘎……一個大木箱子被開啟,站在那木箱子跟前的老阿剌不由得兩眼微眯,因為隨著那箱蓋的開啟,箱內的事物,正反射著天下射下來的陽光,卻又轉換成了一種雪亮��說墓庀摺�
老阿剌只是打量了一眼,就能夠確定,這木箱子裡邊裝著的這些,絕對不是樣子貨,而是那種草原上的勇士們夢寐以求的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