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地乾咳了兩聲:“陛下勿怪,小人是想起了過世的父親,二十年前,我父親曾經與大明在大同一帶作戰,就再也沒有回來。”
“如果我們之間沒有戰爭就好了。”朱祁鎮抿了一口馬奶酒,拈起了一塊乳酪丟進了嘴裡嚼著,頗為感慨地嘆道。後世民族大團結搞得就不錯,至少自己有不少同學都是蒙古族,而且曾經到過大草原邊緣,感受過蒙古牧民的熱情,不過,那些記憶此刻顯得那樣地遙遠與模糊不由朱祁鎮不感慨。
第四十四章 爭對錯,步維艱
“誰願意打仗,還不是你們漢人欺人太甚。”一名喝得面紅耳赤的百夫長聽得這話,忍不住開口叫道。
“到底是我們漢人欺人太甚還是你們蒙古人欺人太甚?”袁彬也禁豎眉喝問道:“我大明立國至今,你們蒙古人常年襲擾我大明疆界,擄我百姓,奪我財物……”
“還不是你們漢人欺我太甚,你們的世祖皇帝在位之時,年年向我蒙古進犯,使我們多少蒙古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另外一名同樣顯得有些醉醺醺的百夫長也跳了起來。
“那還不是因為當年你們蒙古人在中原作惡太多。”袁彬同樣不甘示弱地跳了起來。
“夠了!”朱祁鎮不禁眉頭一皺,你妹的,本天子不過發了一句牢騷,你們倒好,連蹦帶跳的,又不是辯論大賽。再說了,漢人跟遊牧民族之間的仇恨可不是憑兩張嘴幾個時辰就能理得清,分得明的。
“阿古拉,你們也都坐下來,在陛下面前不得無禮。”脫爾遜也忍不住沉聲喝止了那幾名跳將出來的百夫長,有些慚色地向朱祁鎮致歉道:“陛下,我等失禮了”
“無妨,蒙古人與我們漢人之間的恩怨,又豈是一句對錯能分得清的?”朱祁鎮笑著搖了搖頭,掃了帳中諸人一言,看到他們臉上都露出了一絲若有所思之色。
“陛下,今日那些瓦將兵將對陛下感觀大改,臣願意暗通脫爾遜等人,對其曉以大義……”帳外寒風呼嘯,隱隱約約能聽到那帳外遠處傳來的馬嘶之聲,還有那些值夜的蒙古士卒的喝呼聲,帳內那油燈的火光讓那哈銘的雙眼發亮。
聽到哈銘這話,朱祁鎮不由得咧了咧嘴。“愛卿切切不可如此,若真如此做,必誤了我等性命。”
“陛下言之有理。”盤腿坐在火盆邊上袁彬也頷首贊同道:“那些蒙古人佩服陛下的膽氣,可並不代表他們會放過陛下。”
“為何?”哈銘有些不滿地掃了那袁彬一眼,有些洩氣地道:“難道就真沒有一點可能不成?”
朱祁鎮苦笑著替袁彬向哈銘解釋道:“愛卿莫要忘記他們可是蒙古人,他們的親族可都在大草原上,我們真要逃走了,你莫非以為他們不擔干係?”
聽到了朱祁鎮之言,哈銘眼中的亮光一下子變得黯然無比。“陛下聖明,是微臣想岔了。可惜那日京師明軍居然沒能追上來,若不然,天子當可還都。”
“是啊……”袁彬也禁不住大手握拳在身上的毛毯上狠狠地捶了一拳,哈銘亦是一臉的愁苦之色。
看到兩人如此,朱祁鎮知道不能讓他們如此洩氣消沉,輕聲言道:“放心吧,我們終究會回去的。在這之前,我們既然被迫留在敵營之中,卻並非什麼都不能做。”
聽得此言,兩人都不禁一愣,齊齊看向朱祁鎮。
朱祁鎮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古怪的笑意:“其實,削弱敵人的手段,不僅僅只有戰爭。終有一天,我會讓也先明白,他把我留下來,是多大的錯誤。”
看到一臉自信,目光陰森的被俘天子,袁彬與哈銘不由得齊齊打了個寒戰。
“等著吧,害哥剛一穿越就從皇帝變成階下囚的魂淡們,哥不把你們給拾掇得雞飛狗跳,哥就不姓朱。”朱祁鎮暗暗在心中朝天比劃起了中指惡狠狠地發誓。
“看來,形勢於我瓦剌愈發的不利了。”抖了抖手中那份剛剛收到的情報,留守紫荊關的伯顏貼木兒眼底多了幾絲怎麼也抹不去的陰霾。
“想不到,居庸關居然有這等良將,想出這等奇策,以水潑牆,將整座居庸關牆凍結如冰城一般,咱們的勇士根本沒有落腳手攀之地,短短數日之間,居然就折扣了過千兵馬。看來王爺此番出師,怕是隻能徒勞無功了。”身邊,正在品抿著從周邊的漢人村鎮裡掠來地烈酒的萬夫長巴拉也不禁有些悻悻地拍著大腿嘆道。
“是啊,我大軍秋季進兵大明,如今已是初冬,天氣愈發寒冷,補給開始顯得艱難。而周邊之明軍已有蠢蠢欲動之向,若是再繼續耽擱下去,我瓦剌五萬大軍,就等於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