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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盡退,當是好事,你嘆什麼氣?”

天機拈鬚道:“你看他們退時井然有序,絲毫不慌亂,這一戰可沒有動搖他們什麼。卻不知那風族的年輕將領是誰。”

破軍答道:“那是白藏長子白霄。”

天機讚道:“臨危不亂,又能指揮若定,確是將帥之才。”

破軍道:“看來那颶風也不能傷到白藏多少,他們隨時都會捲土再來,單憑我們兩人在此,怕也撐不了多久。只望魔尊可以早日凱旋才好。”他眼望著天邊飛渡的亂雲,心中念及的卻不只是秦弓。

烏沉沉的天空中,劃過一道閃電,一片陰霾中現出瞬間的光亮來,越發映襯出濃重的陰鬱。

修羅天萬千之眾,靜靜的站立著,一片寂靜。所有的人都看著秦弓。

他的一句話,要決定的,已不是一個人的生死,而是整個魔界乃至色界天的命運。他卻默不作聲。

如果是那一世,我是天狼,我會怎麼做?

臨到這一世,我是秦弓,我該怎麼做?

秦弓看著一直緊閉雙目的柔荑,心中陡然一痛:“原來我空負一身本事,卻依舊要她一個柔弱女子身涉險地,無法讓她平安喜樂!”又看得一眼身周的將士們,他們一雙雙的眼睛都望著自己,眼中有無窮的熱切和期盼。

“他們在期盼什麼?期盼我殺了式微?期盼我用自己愛人的生命來換取他們的快意?”秦弓咬了咬牙,雙頰的肌肉微微牽動,心中竟有淡淡的怒意。

“可是我,我不就是因著希冀可以讓魔族就此平靖才做這魔尊的麼?又怎能因一己之私棄他們於不顧?”想到這裡,眼神不禁一黯,垂下了雙眼。

短狐狹長的雙眼中發出閃閃的光芒,緊握著柔荑長髮的手微微向上一提,將她的頭皮都拉得微微隆起。柔荑在昏迷中似也覺得痛楚,輕聲的哼了一聲。這一聲卻如重錘一般,狠狠的砸在秦弓心頭。

短狐冷笑道:“天狼,你是不是要眼看著她死在你面前?”

秦弓將身子微微背轉,不讓自己見著柔荑的臉,口中道:“我只要一聲令下,你們誰也不能活著離開修羅天。”

“哦?”短狐道,“這麼說你是不肯放我們走了?”

秦弓閉上了雙眼,隔得半晌,心中已有了計較。雙目陡然一睜,眼中發出兩道厲光,短狐被他這一看,心中微微一怯,倒退了一步。只聽秦弓沉聲喝道:“短狐,雖說兵不厭詐,但是你與式微無所不用其極,視部屬性命如草芥,更壞了戌的性命,實在忒也卑鄙了吧!”

“首領,你……你怎麼對得起戌?”秦弓部中一人大叫道,那聲音甚是粗豪,卻又帶著隱約強忍的哽咽,聽來十分好笑,只是場中卻沒有一個人笑得出來。

說話的人正是滅度組的白額。滅度組九人越眾而出,團團圍住短狐,眼中帶著強烈的恨意和鄙夷。

秦弓這一句話大是有效,不但激起了滅度組人的悲恨,便是式微部下也個個臉色微變,低聲騷動起來。不自覺的一個個將腳步微微移動,離得式微與短狐遠遠的。

短狐被滅度組一迫,大是侷促,忙將手中魔利支劍一擺,抵住柔荑,急道:“天狼,叫他們不要動,否則我立刻殺了柔荑!”

秦弓輕哼一聲,並不答話,轉頭朝式微道:“式微,你今日決計難逃生天,不過若是要我放你,也無不可。”

式微眼光自部下臉上掃過,卻見便是青陽、鹿雲等人臉上,也有不屑之色,心知大勢已去,今番卻是眾叛親離。只想:“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若能讓我生離此地,再做計議不遲。”當下道:“你待如何?”

秦弓道:“你可以走,願意追隨你的都可以走,但是要將短狐留下。我要拿他的人頭祭天!”說到最後一句時,雙目牢牢盯著短狐,短狐只覺背心微微發涼,不自覺後背已被冷汗浸透。

式微拈著白鬚,乾笑道:“你是要我賣了部下獨自逃生?”

秦弓冷笑道:“賣與不賣,那是你的事情。”

短狐自是深知式微個性,心中大是驚懼,忙道:“天狼,你搞清楚了,柔荑可還在我手中。”

秦弓一聲不吭,只是看著式微。

式微看了短狐一眼,咳了聲道:“好徒弟,要你替師父受過,對不住了。”說罷長袖一拂,轉身便走。

秦弓沉聲令道:“讓他走!”

眾人讓出一條路來。式微身後竟是無一人相隨,那身影不禁也佝僂起來。

短狐見式微果然捨己而去,心中又驚又怒,喝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