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
半路,許沁突然發問:“你喜歡我嗎?”說這話時,她刻著木頭,頭也不抬。
蔣裕始料未及,愣了一下,又思考一秒,道:“有點好感,但稱不上喜歡。”
許沁抬眸,直接問:“能接受跟我結婚嗎?”
蔣裕抓抓後腦勺,倒也沒覺得尷尬:“說實話,我結婚吧,找個門當戶對的,跟誰結都無所謂。”
“羨慕——我不行。”許沁笑笑,低下頭雕刻,“我有喜歡的人。”
蔣裕靠在桌邊,拎起一隻木頭小貓,問:“你爸媽反對?”
“嗯。”
“那你怎麼辦?”蔣裕好奇,全然忘了兩人是相親物件。
這話把許沁問住了。
昨晚就是在這個房間,肖亦驍聽完她的話,仰起頭長久地望著天花板,最後嘆出一口氣:“那你就試試吧。”
“不試你會不甘心。試過了,就算撞得頭破血流,回來再乖乖聽你媽媽的安排,那時也心服一點,不是嗎?”
哪有他說得那麼簡單,宋焰不肯。
也是在這個房間,很多年前的那個星期六,孟宴臣生氣地把她攔在家裡,不准她去找宋焰。
她不吵不鬧,不爭不辯,只一句句地重複:“我要去找宋焰玩。我答應了宋焰,今天要去找他玩。”
她知道宋焰生氣了,生了很大的氣。可如果她去找他,他會原諒。但如果她不去,就出事了。
孟宴臣堵著她,把她鎖在家裡。她從二樓翻窗爬樹逃走。
但現在,沒那麼容易了。
許沁不會像肖亦驍說的立刻跑去找宋焰。宋焰不會同意,兩人關係只會進一步惡化。
而她是否真的想清楚,想清楚後要怎麼做,都需要過程。
“之前想太多,做太少;現在不想想那麼多,慢慢做自己——”許沁抬頭看蔣裕,說,“想做讓自己開心的事,再順其自然,看未來有什麼路在眼前。”
……
許沁回到棕櫚花園,獨自坐在陽臺上抽了根菸。樓下,五芳街熙熙攘攘,熱熱鬧鬧;棕櫚花園內安安靜靜,草枯樹黃。
她抽完一根菸了,聯絡管家,把家裡的水電費燃氣費地暖費小區物業費都詢問了一遍,拿本子記好。又把這幾個月的電話費汽車維修費加油費衣食住行日用品的各項費用都清算了一遍。
她沒有記賬的習慣,很多都只能算個大概,一個人趴在茶几上折騰了一個多小時,總算弄出了一個粗糙的資料。不算高昂。
可如果算上房子裡的一切,算上衣櫥梳妝檯裡的一切,那就頭疼了。
許沁嘆了一口氣。
房子還沒開地暖,冷得慌。許沁吸了吸鼻子,感冒還沒全好,後遺症便是犯困,只想睡覺。
天氣預報說明天天氣晴,她打算好好睡一覺,養足精神,明天去森林公園走走。
許沁回到臥室,關上房門,拉上厚厚的黑窗簾阻擋光線,把房間製造成與世隔絕的黑盒子。
她爬上床蓋上被子,蒙上頭,什麼也不想地閉上眼睛。
這一覺睡得比在孟家安穩。
警笛大作。許沁以為自己做夢,怎麼稀裡糊塗又夢到消防警笛?可隱約又聞到煙燻味。這夢境未免太真實。
許沁睜開眼睛,房間裡漆黑一片,外頭警笛陣陣。
是真的。
她立即摸開臺燈,走到窗邊拉開窗簾。窗外濃煙如幕,遮天蔽日。
高層著火,就在她家下方。
她迅速套上衣服,拿上鑰匙和手機,走到玄關處,聽見樓道內消防警笛無比刺耳。今天是工作日,大部分住戶都不在家。
剛要開門,門上傳來敲門聲,伴隨男人的喊聲:“有人嗎?”
是宋焰。
許沁毫無準備,心裡突地一下。
“2701,屋裡有人嗎?!”
許沁快速擰開層層反鎖,拉開門。
“你好,我們是……”宋焰看到許沁的臉,也暫停了半秒,很快過去,“十里臺消防中隊的。樓下2601著火。因為是複式樓,一樓火勢太大,房門暫時沒破開。據業主說家裡有小孩,我們想從你家陽臺下樓,可以嗎?”
許沁把門完全拉開,側身讓到一旁:“請進。”
“謝謝。”宋焰簡短看她一眼便收回目光。危急時刻,他沒有多餘的心思在她身上。宋焰回頭對身後的隊員打了個手勢,幾名消防員迅速進屋,趕到陽臺邊架繩索。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