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也歇息啊,明兒爹再跟你們說話。”
他躺下,摟崔翎入懷,一雙漆黑明亮的眼眸望著紗帳的頂端,嘴角漸漸露出笑意。
崔翎問,“到底還發生了什麼事,你那樣高興?”
五郎神秘地衝她眨了眨眼,“現下還不能說,以後你就會知道了。”
他將話題岔開,“我遇到了王老太醫,他跟我說了將來生產時的事兒,說你這胎太大了,極有可能需要剖腹取子。我曉得你不安,也曉得你擔心,但若有王老太醫在,這事兒咱們便放寬了心。”
崔翎在看過景朝醫書之後,這顆心已經落地。
不過,面臨這種生死關頭,真的很淡定很淡定,她也是做不出來的。
她想了想,便爬起來一些,趴在五郎肩頭,“萬一,我說的是萬一哦,萬一我生產時真的出了點啥事,你記得不能娶了新妻就忘記了孩子們。”
所謂寧跟討飯的娘,不跟當官的爹。
崔翎現在也就這點事放不下了。
她表情認真起來,“你還年輕,叫你為我守寡,顯然不現實,我也不會提這樣無理的要求。只是,你若是要再娶,還是要好好考察一下姑娘的人品,假若她刻薄,那就還是算了。”
頓了頓,“其實,別的我倒也不怕,有祖母和幾位嫂嫂在,我的孩子斷不能叫人欺負了去。我只是怕你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到時候再和新夫人生了孩子,就忘記我們的兩個孩兒。”
這番話,崔翎說得萬分惆悵,倒好像真的是在交代臨終遺言似的。
五郎聽得既好氣又好笑,早知道他的妻子是這樣一個喜歡胡思亂想的,他就不提這茬了。
真是的,他說這話,不過只是為了安她的心,誰知道她竟然連身後事都安排好了。
還一臉的悲慼,好像真的有這事一樣。
眼看著崔翎喋喋不休,一臉悲傷地要將之後的事說得更加具體,五郎嘆了口氣,垂下頭便將她的嘴唇吻住,將她接下來的話全部都堵在口中。
良久,他抬起頭來,“有一句話你倒是說對了呢。”
崔翎滿臉潮紅,“什麼?”
五郎衝她眨了眨眼,“你若是死了,我定是要馬上另娶的。你也知道的,我袁浚是個好男人,對自己的妻子那是一等一的好,對你如此,對以後的繼妻必定也是如此。”
他頓了頓,“到時候我和新妻情濃恩愛,又有了孩子,說不定還真的會忘記你,也忘記我們的孩子。怎麼辦呢,男人這物種,就是這樣的喜新厭舊,你說對嗎?”
崔翎震驚地望著五郎,簡直不敢相信,“你!”
五郎眼眸微沉,一字一句說道,“所以,你一定不能叫自己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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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結束了
132 庇護
翌日晨起,崔翎送了五郎離開,便勉強扶著腰去院子裡鍛鍊。
五房分到的這宅子大小中等,比三房四房略小一些,卻還是要比二房的要大。
她和五郎住的主院仍舊叫藏香園,外頭的匾額直接從鎮國公府的住處揭了掛上去的。
景緻雖然沒有原先的院子好,但很寬敞,西牆角一樹梨花還未曾謝,白嫩嫩的,惹人憐愛。
崔翎有先見之明,這宅子到手就令人在院子的三面牆角鋪了鵝卵石,打算將來晨練用。
如今,倒也成了幫助生產的一個法子。
門扉輕動,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五嬸嬸,您在嗎?”
崔翎側著身子往門前望去,見是袁悅兒,不由笑著衝她招招手,“我在呢。”
她摸了摸自己額頭上沁出的細密汗珠,也覺得有些疲乏,便提了裙子叫木槿扶著過去。
悅兒連忙上前扶了她進屋,“五嬸嬸肚子那樣沉重,小心可別累著呀。”
崔翎笑著搖了搖頭,“正是因為肚子那樣大,才要多走動走動,這樣到時候才有力氣生啊。”
自從悅兒回家之後,全家人都被和親的事煩擾,就連那骨肉團圓的心情都減退了好多。
後來又忙著二嫂搬家,自個兒搬家,還掛心著五郎在外頭的事,所以崔翎一直都沒有機會找悅兒好生地交談一番。
直到近兩日來,家裡的氛圍才算好些。
一來是因為姜皇后所說的和親聖旨遲遲未曾下頒,盛京城裡平素那些愛嚼嘴皮子的貴婦們。這一回。竟然也沒有胡言亂語地傳說。
好像那日坤寧殿上皇后什麼都沒有說過。什麼事也不曾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