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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戰士已經撤入了營地中央的防禦工事,工事的射擊孔處不斷向外噴吐著火舌,幫助撤退的戰士們壓制這些爬上看臺的異種,沈浪和四眼緊跟在一群撤退下來的戰士身後,三步並作兩步地跳進了防禦工事。
胡風和胡可領著幾十個人已經退至防禦工事內,胡風身上纏著一匝一匝的彈鏈,手持著一挺M60往異種最密集處射擊,胡可則還是一臉冰冷的表情,找不到一絲驚慌之色,她的眼中似乎無所謂生也無所謂死。
不時地有異種從看臺上直衝下來,試圖撕破這道最後的防禦圈。胡風索性縱身跳到了工事上,端著機槍居高臨下朝著異種瘋狂掃射,胡風手上的M60發射的是7。62X51MM的北約標準彈頭,這挺曾經在越南戰場上闖出赫赫兇名的武器威風不減當年,憑藉著極高的射速和強大的衝擊力,往往只需數發子彈就能掀翻一隻異種,甚至能打碎那層堅硬的骨甲。胡風的連續點射打得異常精準,每一次點射都能精準地命中那些衝在最前的異種,一梭子彈下來幾隻當先的異種被打得人仰馬翻,哀嚎著倒摔回去,工事中爆發出一陣叫好聲。
一個駝背的身影在幾個戰士的掩護下跳進了防禦工事,正是老獨龍。老獨龍一隻手臂上鮮血淋漓,只聽他沉聲說道:“是鬼厲,攻破南門的是鬼厲。”
老獨龍的聲音不高,但是鬼厲兩個字聽在眾人的耳中不啻一聲炸雷。
鬼厲的兇名太盛,聽到老獨龍的話所有人都是心裡一沉。這是大家最不願意聽到的兩個字,怪不得異種們上一次不戰而退,等了兩天才又重新發動攻勢,原來就是為了等鬼厲這個大魔頭。
不斷地有幸存的人員跳入防禦工事內,這道防禦工事要遠遠小於看臺防禦圈,而且經過數次加固後其堅固程度不亞於一座堡壘,這麼多人聚集進來後火力一下子密集了起來,異種數量雖多,一時半會卻也難以靠近。
“大夥節省彈藥,看準了再打。這道工事牢固得很,怪物們是絕對沖不進來的,只要天一亮它們就會撤退,勝利終歸會是我們的。”胡風扯開嗓門給戰士們打氣。
異種們確實是不喜歡在陽光下活動,夜間才是它們的活躍期,也只有在黑暗籠罩時才會發動大規模的進攻,但至於天一亮它們會不會半途而廢放棄即將到手的勝利,則是誰也說不準的事情。
又有幾個人影陸續跳了進來,其中一人揹負著一個重傷員,這個傷員的兩隻腳被齊膝切斷了,臉上滿是血汙,已經昏死了過去。幾個戰士騰出一塊沒有積雪的空地,傷員被安放在空地上,沈浪仔細一看,那重傷員竟是底火。
有人給底火的斷腿處草草地包紮了一下,但湧出的鮮血馬上染紅了白色的繃色。胡風檢視了一下底火的臉色,輕輕搖了搖頭,脫下身上的衣服鋪到地上,將昏迷的底火抱到衣服上平躺了下來。
透過漫天的雪花,沈浪看到那輛T34坦克已經沒有在開動了,那挺百歲高齡的馬克沁機槍也已經熄火,槍手軟綿綿地癱倒在炮塔上,一隻黑色的腳掌正踩在槍手的背上。這隻腳掌的主人是一隻渾身泛著金屬般藍黑色光澤的異種,這隻異種個子不高,與眾不同的是它的身體一些突出部位都長出了鋸狀的尖刺,在肩部肘部膝蓋等部位都長有這種恐怖的尖刺或骨刃,這就是鬼厲嗎?
距離大概在三百米開外,這個距離很難精確命中,只能瞄個大概,但沈浪決定試一下。風速已經比下雪之前小了很多,沈浪仔細觀察著雪花飄落的軌跡,計算了一下風向和風速,調整好標尺,先將準星瞄準了鬼厲的眼窩,再將槍口微微上移,預留出修正量。
沈浪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在換氣的那一刻手指扣下了扳機,一道火光從槍口迸出,只見鬼厲的一隻手閃電般向前一伸,竟然輕易地擋住了射向自己的子彈,子彈一頭撞在手臂的骨甲上爆出一丁點火星。這一槍直奔鬼厲的眼窩而去,射得非常精準,準得超出了沈浪的預期,但是萬萬沒想到鬼厲的速度竟然快得能擋住子彈。鬼厲的一對小眼珠閃爍著幽幽的藍光,兩道凌厲的目光直朝沈浪的方向射了過來,這目光彷彿能射穿自己的身體,沈浪覺得心臟頓時一緊,竟好似被人掐住了一般難受。
一個聲音彷彿在沈浪心頭低聲道:放棄吧,這不是你能抵抗的力量。
就這一愣神的功夫,已經有一隻異種趁機欺近了沈浪的位置,一隻黑漆漆的爪子從工事上的射擊孔伸了進來,想要一把捏斷沈浪的脖子。沈浪近距離一槍直接射穿了它的手掌,異種吃痛之下將爪子縮了回去,緊接著又將一顆碩大的頭顱從射擊孔中伸了進來,張開血盆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