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數只剔骨鐮從四處圍了上來,金毛立刻張牙舞爪地人立起來,露出閃亮的獠牙怒吼連連。
“沈浪和四眼他們摔下去了。”
“鷹眼和衛子青也摔下去了。”
“我們跳回去,再殺個痛快。”
原本已經攀上城頭的老不死鐵皮和易凌心等人重又跳了下來,將剛剛圍攏過來的蟲子又殺散了開去,剛鬃和手下的幾名戰士正在往上攀爬,見狀也立刻放開手中的繩索重又跳回了蟲群當中。牆下的戰士們又一起重新組成一個防禦圈,如一葉扁舟在蟲海中飄搖,衛子青身無片甲手上又沒有武器,眾人將他緊緊圍在當中。
“你們瘋了,跳回來幹嘛。”
“剛才還沒殺夠本,再來殺個痛快。”
“笨蛋,你們要是死了可別找我。”
“就是這些刺蛇,它們噴吐的酸液弄斷了繩子,殺了它們。”
那些刺蛇們已經不再試圖隱藏自己,紛紛從剔骨鐮的身後現出了身形,戰場上一下子多出了無數三角腦袋的怪物。刺蛇的下半身像是一條粗壯的大蛇,扭動起來後能在地上快速地移動,而它的雙上肢已經演化成了兩把大砍刀,只是比起剔骨鐮那恐怖的足刃要略小了一號。刺蛇的背上插著一排整整齊齊的尖利的骨刺,三角腦袋的下頜骨之處有一道裂口,骨刺會一枚接一枚地由下頜處的裂口送入口中的酸液囊,在酸液囊中浸飽了酸液之後再被送入口中的氣腔,氣腔壓縮空氣之後,藉助高壓氣體產生的壓力噴出骨刺,射程可達近百碼。而且它們射出的骨刺浸透了酸液,一旦骨刺釘在裝甲之上,酸液會慢慢地將裝甲腐蝕出一個小口子。
皇后偃旗息鼓一個月,終於進化出了遠端兵種。
不時地有人慘叫著從城牆上倒摔下來,屍體剛一落地就像破麻袋一般被剔骨鐮分屍。這些大部分都是被骨刺射中的民兵,他們雖然身著動力外骨骼,但是動力外骨骼無法有效地保護使用者的身軀,這些後勤的民兵在這種新式的遠端攻擊面前傷亡慘重。有些人被骨刺射中以後雖然沒有立即斃命,但是因為忍受不了身體組織被酸液漸漸腐蝕的痛苦,於是大叫著跳下城牆結束自己的生命。
沈浪的背後被釘上了兩枚骨刺,骨刺已經穿透了裝甲,四眼急忙拍掉沈浪背後的刺,裝甲上骨刺被拍掉的地方已經多出了兩個小洞。
金毛的背上也整齊地釘著三枚骨刺,沈浪動手將骨刺一一拔除,痛得金毛牙關緊閉全身直打哆嗦,金色的毛髮散發出一股被腐蝕的惡臭味道。
“這些刺會腐蝕裝甲,中了刺後要馬上拔掉。”
“趕快檢查身邊的人有沒有中刺。”
“怎麼皇后的蟲子一個比一個難看。”
“這些蟲子比剔骨鐮還要噁心,把它們全送上天。”
“射它腦袋,它的腦袋像西瓜一樣脆。”
刺蛇的攻擊雖然恐怖,但是其身軀的防護並不嚴密,只有前胸和後背部位覆蓋有比較厚重的甲殼,那顆碩大的三角腦袋上並沒有什麼有效的防禦措施,很容易擊殺。而且它的下身就像蛇一般柔軟,下半身一旦受傷之後其行動就難以為繼,只能哀嚎著癱倒在地,任由後面擠上來的剔骨鐮將它們踩扁。刺蛇雖然可以遠端攻擊,但是射程範圍遠不及人類,僅僅憑著它們脆弱的身軀極難衝破人類的強大火力,這大概也是它在進攻開始之時藏身於剔骨鐮身後的原因,只有在接近城牆之後才一齊發動致命的攻擊。
刺蛇的出現立刻使得人類的防線壓力倍增,但金毛卻是異常興奮。戰鬥進行到現在它所面對的敵人無一不是皮堅肉厚,幾乎把它的牙都崩壞了,如今終於找到個鬆脆可口的。金毛渾然忘卻了背上的疼痛,歡快地撲到一隻刺蛇身上大口撕咬起來。
刺蛇自出現之時起就成了戰士們的優先攻擊目標,不時地有刺蛇從同伴的身後探出身子發起攻擊,但很快就被戰士們一一擊殺,與此同時刺蛇射出的骨刺也不斷地擊打在眾人的身上,叮叮噹噹之聲不絕於耳,戰士們一面射擊一面忙著拔除釘在戰友身上的骨刺。
有一個傭兵的裝甲夾縫處被釘上了一枚骨刺,骨刺雖然已經拔除但裝甲上已經被腐蝕出了一個不小的洞口,這時冷不防又是一枚骨刺不偏不倚地從小洞之中射入。這枚骨刺沒有立刻要了他的命,但刺上的酸液卻開始腐蝕他的肌肉組織,劇烈的痛楚使得他連慘叫聲都發不出來,只是從喉嚨間發出了幾聲乾嚎,只見他突然拎起幾枚手雷一把拔掉拉環,發瘋似地一頭跑出防禦圈直衝進了蟲群當中,以一次慘烈的爆炸作為自己生命的終點。
沈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