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克虜伯有些不滿的說,“兒子是我的!”
“這我知道!”杜蘭也強硬起來,“該死的,不要和我爭!難道你不明白,只要你還在,就算到時候出了什麼變故,我們也仍有轉圜的餘地嗎?”
……
……
原本他們的計劃,是克虜伯藉著“皈依”的勢頭,大張旗鼓地和杜蘭一起送“聖女”回去,但由於杜蘭的強力反對,最後只剩他一個人去與託尼見面了。
為防可能出現的變故,比如說自己被對方扣留,所產生的影響過大,杜蘭此行顯得十分低調:首先,他並沒有讓那一百名士兵隨行,而是隻留下幾個作為護衛,其餘的都打發走了。而他自己,也沒坐克虜伯專用的馬車,只和維多蘭乘公共馬車來到碼頭區,然後在離軍營還有幾條街的地方下了車。
可緊接著,他就要為他的多疑——說好聽點叫“謹慎”——付出代價了。因為當他從託尼口中獲悉巫妖“克爾蘇加德”的陰謀後,第一個反應就是無論這訊息是真是假,託尼都不能再待在這個是非之地了。
問題是,如何把一個大活人從軍營裡,神不知鬼不覺地弄出去?
如果他是“開車”來的,五老星的馬車自然沒人敢攔下檢查,可惜他來的時候孑然一身。當然以他的權勢,帶一個人出去也沒什麼,但那樣做實在太過扎眼,起碼託尼的身份,是無法再隱瞞下去了。
這樣一來,有心人很容易從託尼這個關鍵的“點”上,推匯出克虜伯一方,與“使徒”、“聖女”之間那種微妙的聯絡,從而讓己方的意圖過早暴露。
好在杜蘭也是個智計過人的主,雖然沒看過《孫子兵法》或者《裝孫子兵法》,但這不耽誤他想出與“偷樑換柱”一類的計謀——也有叫“偷天換日”的;反正不管偷什麼換什麼吧,重要的是要“偷偷”地“換”。
因此在他回到市政廳後,甚至沒驚動正在和一群官員扯皮的克虜伯,就徑直找了接待過維多蘭等人的塔爾。
“酬軍?”塔爾吃驚地張大嘴巴,讓他本就巴掌來寬一尺來長的臉更顯“綿延”。
“沒錯!”杜蘭拼命忍住在上面踹一腳的衝動,急急道,“就以‘表彰他們在今天事故中的傑出表現’為名……多帶幾個人去,因為你還要從裡面給我換回一個人;至於需要什麼物資,你看著辦。可就有一點,那就是這件事絕對、絕對不能聲張,要自然,明白嗎?”
接下來,他就開始講解行動的細節,可說了半天,對方還是一副張大了嘴不知所以的樣子,讓杜蘭忍不住有些火大:“怎麼了?還有什麼問題嗎?”
“是的先生,啊……不是的,杜蘭先生。我是說我完全明白該怎麼做了。下官只是惶恐,怕辜負了大人的信任。”
塔爾趕緊解釋。
他發愣,倒真的不是因為對行動本身有什麼疑慮,畢竟在以前有一回克虜伯與人偷情,被對方突然回返的丈夫堵在家裡,他就曾裝過衛兵進去救場。主人家被突然出現的衛兵搞懵了,因此壓根就沒發覺出來的時候,衛兵比進去時多了一人。
這次說白了,不過是換湯不換藥。他覺得意外,是因為實在沒想到自己有這麼好的運氣。
其實在杜蘭與“聖女”一同離開時,他就隱隱覺得事情不怎麼對勁了——雖然在別人看來,就算是克虜伯親自送救命恩人回府,也不是什麼突兀的事,何況僅僅是差杜蘭跑這一趟。
但以塔爾對那兩人的瞭解,這決定背後,顯然隱藏著什麼秘密。
“或許,是一種徵兆?”塔爾暗暗猜測。不管怎麼說,他認為這事有必要讓史提夫知道,只是苦於沒有藉口離開。誰知道杜蘭轉了一圈回來,居然黑著臉跟他說了一個天大的秘密——聖女居然和託尼認識!證實了他的判斷還不算什麼,最關鍵的是,人家甚至連藉口都給他準備好了。
酬軍麼?塔爾恰巧知道一處倉庫的出納官,是史提夫的人!於是他興沖沖地念著杜蘭給批的條子,到那位出納官處大鬧了一通,然後惱羞成怒的對方,很自然地就把物資給扣下了。
“沒得談。”對方最後不陰不陽的來了一句,“我需要昆騰大人的手令。至於你的克虜伯大人……似乎還管不到我頭上。”
於是塔爾滿意地,“必須”去請求昆騰大人高抬貴手了。
正文 第七百零六章 如是我聞
只可惜,昆騰大人不在家。
當塔爾如以往那樣小心翼翼地穿過石板路,在門房外抖落了身上的殘雪,虛握著拳頭敲了兩下那結實的木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