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煥少爺,今兒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翠兒訝異地聲音傳來,謝朝華抬頭望去,果然站在院門前的,正是哥哥謝煥,她心中一動,雙目注視著謝煥,果然,下一瞬間便見他對自己使了個眼色,謝朝華轉頭笑著對翠兒吩咐道:“去把開春時老太太給的茶葉給我們煥少爺沏一壺來,記住要照我上次教過你的那般方法來沖泡。”她語氣之中帶著挪揄與調笑。
“恩,阿華妹妹果然是越來越懂事了。”謝煥裝模作樣點頭道,又斜眼瞟向翠兒,道:“記得,別給我偷工減料,爺我可是嘗得出來的。”
翠兒盈盈一笑,道了聲:“是……”便轉身離去了,這壺茶怕是要好一陣功夫才能端出來。
謝煥見翠兒離去,表情立刻變得嚴肅起來,他看著謝朝華,沉聲道:“你定不知道,那新封的濮陽郡公昨日裡竟然親自跟陛下開口,提出想求親於謝家。皇上雖尚未應允,卻想著他的功勞,又想收買人心,心中怕是有同意的打算了。”
謝煥自太學出事之後,老太太便意思他不用再去了,倒是親自出面跟謝瓊開口,讓謝煥跟著他出入,學學經濟官場學問,以後有了適當的職位就可以入仕途了。於是謝煥這些日子便一直瞻前馬後地跟在謝瓊身邊,雖然他身上並無官職,不過對於朝中訊息確是靈通非常了。
謝煥口中的濮陽郡公乃是此次打敗匈奴的另一大功臣,兀鷹。此人原是匈奴的一個部族首領,因前些年被匈奴大汗酒後在眾人面前羞辱一番,心中一直心存怨恨,此次帶著自己的鐵騎而投了何震,說起來這次能打敗匈奴,倒是也靠了兀鷹準確的情報資訊,和他對匈奴大軍作戰習性的熟悉瞭解,的確是起了十分關鍵的作用。
此次兀鷹隨著何震將軍入京,聖上見他帶來五千精悍鐵騎,又加上兀鷹此人善於奉承,一時龍心大悅,以功擢為定州刺史、封濮陽郡公。只是沒有想到他會如此得寸進尺,竟然還向聖上討親,而且還指名謝家,這可真是信口開河。
想謝家三百餘年來,謝家的女兒哪一個不是嫁給皇宮貴戚?且不說他只是一個匈奴降將,想當年謝朝華的姑姑給了安雋王做填房,即便後來冊封為正妃,可說起來當日姑姑到底還是算委屈了的。
只是姑姑當日嫁給安雋王是出於謝家的考量,如今難保不會出於謝家考量再送一個女兒給兀鷹。不過此時聽謝煥說起,謝朝華才想起前世隱約好似是有這麼件事情,只是後來不了了之,故而她幾乎沒有印象,難怪適才她絞盡腦汁也想不出會是何事來。
謝煥繼續說著:“今日退朝後,在宮門外,族長見了我就問起你們姐妹來,尤其是你,還問起你今年幾歲來著?我只說阿華你還未成年,尚未及笄。可我聽族長嘴裡唸叨,說匈奴的女人十三歲生娃娃都多得是。”謝煥深深看了謝朝華一眼,道:“阿華,你……你心裡可要有準備啊。”
謝朝華聽了他這話,心裡一陣苦笑。準備?準備什麼?繡好鴛鴦待嫁,還是找機會尋死覓活?在謝家,還能有她為己準備的餘地嗎?
“阿華,你可還好?”謝煥見她不聲不響地,有些擔心,“其實現在一切都還未定,何況想我們謝家還不至於將女兒送給他一個外邦的降將!”
謝朝華拽緊了袖中的手,面上卻是十分隨意,笑了笑道:“煥哥哥也別為我操心了,妹妹我自有打算。”
謝煥看了看她,還待再說,翠兒此時已經泡好茶過來了,謝朝華卻也不想再多說,兩人便在此事上住了口,只隨口說著些風花雪月。
待謝煥走後,謝朝華坐在樹下,看著頭頂的一片方寸天空好似在發呆,空中偶有鳥群飛過,是那樣地自由、灑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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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章碼得極慢,奇怪是不卡文,可卻花了比平時翻倍的時間。
P。S。關於兜兜裡的童鞋關於“謝家不過是牆頭草”的評語,因為堯想就此說幾句,就在此細細贅述一番了,嘿嘿。
謝家絕對是牆頭草,而且是金剛牆頭草。在朝代更替時,又有多少大臣不是牆頭草呢?只是謝家卻是在三百年中唯一屹立不倒至今的。
牆頭草,自古是被人看不起的。可謝家有本事做成世家第一,又受到文人敬仰,只能說是絕對有兩把刷子的。
其實說到底,以前的朝臣換個現代身份來說有些像米國的公務員,不管是民主黨亦或是共和黨當政,對他們來說都是一樣的。朝臣忠於的是坐在上面那個皇位上的皇帝,而這個皇帝對他們而言卻並不是特定的某個人。
當然,在封建王朝,大臣自然不能如此舒適無憂地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