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堂’呢?
‘雲夢’前任國師無權無勢,皈依佛門超脫紅塵,月棲可以說沒有半點利用的價值,出動如許多的人到底目的又是什麼?
如果僅僅是為了威脅我,那‘殺手堂’一直追殺我的目的又是什麼?
還有那個黑衣男人,他又為了什麼幫我?他的來歷,身份又是一個未解的謎團。
我抱著頭,一聲長嘆。
不用問夜,行走江湖這麼多年,我能看到的疑點他也一定能看到,我的顧慮他也一定能猜到。
我以為遠離了朝堂就能走我當初想要的路,過自己追求的逍遙幸福,才不過入江湖一個月,重重疊疊的陰謀就籠罩了上來。
房間裡稀里嘩啦一陣響,夜魅笑一聲,“你去忙這邊吧,以後的事慢慢想,我反正聽你的。”
他飄出院子,我還來不及目送他離開,一個球狀的人影滾出房門,啪的一聲摔在地上。
看不出摔的樣子,我只看到繡花錦被纏成一團,罩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團,那個團還在奮力的蠕動掙扎。
這是幹什麼?
我快步走了上去,連人帶被子一團抱了起來,感受到被子下身體激烈的抗拒,急急的出聲安撫,“是我,月棲,是我啊”
懷裡的人動的更狠了,連被子都揪的更緊了,含糊的嗡聲從被子裡傳來,“走開,走開!”
他這是怎麼了?難道沒聽出我的聲音?
“我是楚燁,楚燁啊。”我緊緊的抱著那一團,“月棲,我是楚燁,聽到沒有?”
被子下的人影先是一停,然後猛的一推,我身子一晃,沒敢用內力反震更不敢鬆開手,就這麼抱著一團摔倒在地。
被子散開一個角,明月皓雪般的容顏露出,帶著悶氣後的潮紅,定定的看著我。
記憶中琥珀色的漂亮雙瞳,永遠是那般的迷離,被月暈籠著的清輝,朦朧的光彩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
這一刻突然有點不真實,我緩緩的伸出手,在空中微一停,飛快的觸碰上他的臉,“月棲,是你嗎?”
手指下是溫熱的肌膚,真實的被我撫摸著,與沉睡時的月棲不一樣,此刻的他更有種出塵的幽靜,聖潔的不忍觸碰。
那雙眼只在我的臉上停留了片刻,他動了動頸項,將臉龐從我的掌心中撤了出去,“施主,請自重,貧僧乃是出家人。”
聲音平和,冷靜,卻那麼的疏遠,聽在耳朵裡融在腦海裡難受極了。
“月棲!”我咬著這兩個字,打死也不會承認所謂的出家人身份,“我錯了,我當初衝動了,原諒我好不好?我來晚了,但是我很想你很想你”
他只是低頭垂目,彷彿一尊玉雕的菩薩像,端莊高遠,卻沒有人世應該有的表情,我的話丟在空氣裡,連個響聲都沒有。
“施主,您說完了?可否讓貧僧離去?”在我呆愣的片刻中,他已經睜開了眼,目光投射在遠處無邊的寂靜中,慢慢的站起身子。
“月棲,我知道我錯了,可是我不明白”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曾經神殿的初見,他高而遠的站在神殿之巔,接受萬人景仰,那種距離不僅僅是數百級臺階能數盡的,“你會出家,是因為你覺得我死了,紅塵再沒有值得你留戀的,出家不過是你的逃避,我不相信你真的看破了一切,看透了生死,如今我回來了,我來接你了,我們可以遊山玩水了,我們可以逍遙的過日子了,你為什麼不肯回來了?”
他雙手合什,黃色的念珠從雙掌虎口垂掛而下,“緣起緣滅,既無緣又何必強求?”
緣起緣滅,滅了就再沒有可能了嗎?
我不信!
一聲沒有半點笑意的笑聲,“大師,所為佛法無邊普度眾生,大師能否渡我?”
他一怔,平靜的呼吸亂了。
“大師,在下情劫難渡,懇請大師超度。”我手一伸,握住他的手掌,“大師既然已然跳出紅塵外,又何必懼怕渡不了我?佛曰,人不入地獄我入地獄,難道大師捨身渡人的氣魄都沒有?如果你沒有,那你根本算不得佛門弟子,如果你有,那麼跟在我身邊渡我又有何妨?”
他拉拉被子,把自己全身裹的緊緊,從頭罩到腳,只留一張臉給我看。“施主與佛無緣,還是”
他的臉上忽然露出古怪的神情,不知道是祝福,是羨慕,是妒忌還是悲涼,種種糅合在一起,慢慢平靜,“小僧無能,懇請施主放小僧回去吧。”
拖拉著長長的被子,他一步步的朝門外走去,身姿古怪,寬大的被子似乎是一個沉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