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出藥膏,才伸出手,卻被一雙雪白攔下了。
抬起頭,是他微微搖動的長髮,“讓子衿留下,您的痕跡。”
聰明如他,是看出了我刻意在他無法遮掩的頸項處吮下痕跡時心中隱藏的佔有慾吧。
我狠狠的吻上他的唇,猛烈的汲取讓他措手不及,被我吻的氣喘吁吁,眼眸迷離,而同時,我已將被子拋向一旁,露出他完美無瑕的身子。
藥膏塗抹上他身上每一處痕跡,口氣裡的堅決不容置疑,“你是我的人,是不是應該聽我的?”
他不再言語,只是安靜的趴著,任我施為。
看著每一點紅紫處都被敷上了清香的藥膏,我滿意的給他牽好被子,“我不是已經在你心中留下痕跡了嗎?”
他低低的笑了,再次讓我領略到了春風池水般潤澤的嗓音力量,若不是牽掛著其他事和顧忌他的身體,很可能我會再一次的壓倒他,然後佔有。
“你先休息,我一會來陪你。”在他耳畔留下一句,他抖動著睫毛,慢慢闔上眼。
而我的溫柔表情,在小心輕柔的闔上門板後,化為冰冷。
龜奴遠遠的站在樓梯間,既不敢近,又不敢走,只是焦急的不斷朝著我的方向張望,在看到我終於出門後,欣喜的迎了上來。
不等她開口,我冷眼一掃,“人在哪?”
既然都尋上門了,又怎麼會輕易的離去。
龜奴手指一伸,指著不遠處的一扇門,點頭哈腰的領著路,我跟在她身後,短短的幾步路,我已經轉過了成百上千個念頭。
推開門,一名五十多歲的女子威嚴的坐在屋中上首的位置,花白的頭髮用玉簪整齊的攏在腦後,臉上緊繃的神情連皺紋都給拉的直直,嘴角下拉,不怒而威,修剪乾淨的手指上,帶著一枚碩大的象徵家主地位的戒指。
我心頭一怔,卻沒有從臉上表現出來,突兀的往地上一跪,認真的表情找不到一絲破綻,倒頭就拜,“草民上官楚燁,見過丞相大人!”
作者有話要說:細節自動拉燈了,刪除鳥
自己去想象
老狐狸丞相
本來端坐在上的她,黑著一張臉,我估計她原本的打算就是不擺官威架子,也要以長輩的身份好好訓我一番的姿態,畢竟我大吼著正在雲雨銷魂叫她滾一邊實在是很沒給她面子。
只是她怎麼也沒想到,我突然這麼一跪,毫無預計,完全出了她的意外之外。
身體猛的站了起來,閃到一邊,她拉長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再是位高權重,她也沒有膽量受我一跪。
我怎麼會不瞭解她?
曾經,我也與她一起商量軍國大事,互相敬重。
曾經,她和我文武並重,為母皇立下各種功績。
曾經,她笑著對我說,待我得勝歸來,就讓我與澐逸成親。
穆水如,你厲害!
讓我輸的沒有一點準備,沒有一點反抗的餘地,當我還在沙場征戰拼搏的時候,收到了母皇駕崩和姐姐登基為帝的訊息。
當我匆匆趕回的時候,看見的是澐逸被極其盛大的典禮迎接入宮的冊封儀式,一夜之間,所有都變了。
沒有人迎接我這個凱旋而歸的戰場弒神,沒有人記得我三軍還在城外沒有犒賞,更沒有人說,身為母皇女兒的我,應該進梓宮送別。
後來我才想通了,他們防備的,是怕我三軍入城之後會逼宮,他們害怕我手中的軍權會讓我造反。
因為母皇一直不曾立過太女,而我,本該是穆家的長子之妻。
傳說中,最忠誠於皇族的穆家,表達他們效忠的方式,就是將家中長子嫁與皇族指定的繼承人,也意味著他們龐大勢力的交付。
母皇的鳳後,也是穆家的人。
所以,當我被穆家承認的時候,幾乎全朝堂的人都認為我應該是皇位的繼承人,當然也包括我自己。
母皇疼我,愛我,軍事上倚重我,更是從來都不吝嗇對我的誇讚和賞賜,我可以帶兵器上朝,我可以隨意告假,我的風流韻事更是被輕飄飄的一句話擋了回去,“人不風流枉少年,不愧逍遙王爺。”
直到數年後的‘寒雪峰’頭,夜替我推掉了一個極其棘手的刺殺任務時說了一句話,“我在乎你的命,所以不能讓你去涉險。”
身為搭檔的她,都會有因為擔心而放棄任務的時候,如果我真的是母皇心中的太女,她又怎麼會讓未來的國君在戰場上舔血?在危險中經歷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