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北禁訊息傳的慢,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兩手一抹黑,可即使如此,也不能被人當槍使啊。”
“老錢,那您……”
若是這人真的不能信,為何還答應出兵啊。
“這就是我顧慮的另一個問題了。”
老錢嘆著氣說:“北禁一年到頭都是雪雨天氣,吃喝住行,比任何地方都花錢,光靠朝廷補助的那些月銀根本就不夠啊,孩子一天天的長大,孫子孫女一個個的出生,我們這些人都凍習慣了,無所謂,可是孩子們怎麼能忍受啊。”
“曲子,你家小孫女前年不是差點凍壞腿了嗎?”
“老張啊,你家兒子一年到頭的喝藥還是治不好啊。”
“老成,你家倒是沒這些事情,可我記得,你唯一的女兒就是因為天冷掉進冰窟,一瞬間的時間,人就沒了啊。”
老錢抹了一把眼淚,說:“別以為不提,我就想不起來了。大傢伙的事,我都記在心裡了。”
“日子苦啊……可是苦我們就算了,苦孩子這叫什麼事啊。”
“塔城不讓我們住,臨城和熱城我們也住不起,只能在北禁熬,可是要熬到什麼時候啊。”
“不管凌啟是不是在利用我,我不在乎啊,只要能見到皇上,能讓皇上記起還有一個一直遭受寒冷的北禁,我這條老命就算是搭上了,我也沒有怨言啊。”
老錢說完又喝了好幾杯悶酒,他若是不出這個頭,他們這些人恐怕都要凍死在北禁啊。
幾人都很無奈,北禁的環境就是這樣,他們守在北禁,他們無怨無悔,可是孩子們用不著跟著子受苦啊。
“有人。”被叫曲子的人,聽到了外面的腳步聲,示意他們不要出聲,自己出去看看。
“讓他進來吧。”老錢想著既然已經在外面聽了這麼久,應該不是一般的暗探才是。
曲子點點頭,走出帳篷,找到偷聽的人,看著他穿的是副將的裝扮,好奇的問:“是敵營的人。”
月落笑著說:“是不是敵營,還得看老將軍你怎麼選擇。”
曲子笑了笑,說:“外面人多眼雜,進去說吧。”
月落跟著進去了,看著幾人圍著火盆坐著,月落行禮說:“末將是謝將軍的右副將,今夜特地來見幾位老將軍。”
“將軍談不上,都是些要入土的老骨頭了。”
老錢示意他坐下說話,“他謝勻是想讓我們臨陣倒戈。”
“老將軍說笑了。大家都是大吳的將軍,為大吳出生入死過,謝將軍很是感激和欽佩,這次遣我過來,是想詢問,是什麼原因,讓幾位老將軍,拖著年邁的身體跟凌啟一起回來。”
“想問話,你只是一個副將,你覺得有資格嗎?”老錢笑著問。
“這您就放心,除了不能放下武器投降之外,其他的我都能做主。”月落想著,若不是謝將軍給的這個身份,他說這話,還真的沒有底氣。
“無齒小兒,竟然說敢說這樣的大話,等你成為三軍統帥的時候,再說這樣的話吧。”老錢說完,朝其他幾人使了眼神,示意他們把人趕走。
月落見他們要趕自己走,笑著問:“老將軍,你都沒說,就認定我做不到。那我是不是可以認為就算是謝將軍親自來了,你也會這樣說。”
月落將他老錢不回話,其他三人繼續趕人,月落無奈的嘆了口氣,說:“既然你們認為我不夠資格,那就算了。畢竟在你們眼裡,百姓的性命和天下的太平都不值一提,為了私利可以變得殘暴不仁,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為了自己過上好日子,全然不管百姓的死活。”
“也是……畢竟人在那種地方待久了,心都變的陰暗起來,也不……”
月落的話還沒說完,老成氣急敗壞的吼道:“你說什麼?”
他們多年如一日的守在北禁,只為了心中那份熱忱,就算再怎麼艱苦,也沒做過任何對不起大吳對不起百姓的事情,可是這黃口小兒竟然把他們說成這樣,誰能忍下去。
老成直接抽出自己的刀朝月落打了過去。
月落說這話的時候,就做好了激怒對方的準備,所以在老成打過來的時候,他抽出懷裡的劍迎了上去。
可是,小小的帳篷內,兩人又在裡面打鬥,一時間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
就連凌啟都被驚動了,他和金聰雲一起走了過來,問:“這是什麼情況。”
好在,老錢反應快,在他們到來的時候,一把將月落拉進帳篷,讓其他兩人給遮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