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父知道她的意思,可是這一切又要怪誰呢,是怪這個世道,還是要怪他自己呢,他頹廢的坐在椅子上,喝著悶酒,這酒還是姚母自己晾的,用菜園子裡種的一株葡萄晾的,苦澀的很,可是卻是他唯一能消遣的東西。
眾人被姚母的一番話給驚到,他們不怨恨姚母,只怨恨自己沒出息,老大老二都羞愧的低下頭,眼裡閃著淚花,雖然他們從來沒有向爹孃要求過什麼,但是在他們的心裡,自己始終是他們惦記的物件。
老三也在暗自自責,他還需要更努力才行,晚上要花更多的時間來讀書,早早考取功名,免了家裡的賦稅,多攢些銀錢給大哥二姐和爹孃。
三天後,那女孩在妹妹的攙扶下把一百兩的銀票拿出來,為了保證雙方不扯皮,還讓老三寫了字據,一式兩份雙方都簽了名字。
妹妹看著如此愛財的爹孃說了最狠心的話,她說,今日你們因為一百兩把我賣了,以後就別想著我會回來,因為你們已經買斷了我們的關係,我不欠你們了,以後橋歸橋路歸路,我們再也不會相見,就算路上碰見了,也是彼此不相識的路人。
從此妹妹不是姚家的人了,她是那女孩的隨從了。
一百兩的銀子夠一個村戶安逸的生活十幾年的,可是姚家卻沒有因為這些銀子而變的富裕起來,除了該用的之外,其他的都存起來了。
半年後,老大娶妻了,妻子是村東頭一戶人家的一個跛腳丫頭,人很勤勞,就是腳走路不行,田地裡的活都做不了,只能在家裡做飯打掃洗衣服,當初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家裡一直都瞞著,後來不知怎麼的被老大遇見了,遣了媒人去說媒,最後給了五兩銀子的彩禮,把人娶了回來。
那戶人家見姚家沒因為自家女兒身體有缺陷就少給了彩禮,心裡高興的不行,逢人就誇他這個女婿人好吃苦耐勞還對他女兒好。
到現在已經生了兩個大胖小子,而且都很健康一點毛病都沒有,那姑娘也被老大一家養的白白胖胖的,與在家鬱鬱寡歡的不一樣,反倒是非常愛笑。
老二也嫁人了,是山上的獵戶,雖然年紀比老大大了些,但是勝在身體好,對老二好,知道她離不開姚家,成家後,在姚家附近蓋了房子,與老二生了一男一女,日子過的也不錯。
最近這幾年開始減少去山上打獵,反倒是和老二做起了小買賣,在鎮上賣起了菜,雖然都是些價格便宜的蔬菜,但都是當天清晨現摘的,很是水嫩,所以生意還不錯。
老三則是發奮的讀書,自從考中秀才後,家裡的賦稅都給免了還給了不少好田地,再加上秀才公每個月朝廷還有補貼,田地平分給大哥和二姐,補貼自己留一半剩下的一半都給了爹孃。
這十年來,他們家的日子也漸漸的好起來了,當初給的一百兩,一半都沒有用到,隨著姚家樹考秀才中舉人以至於現在中狀元,他們已經將當初的一百兩給湊齊了,只是他們好像回不到當初了。
“大哥和二姐已經成家了,只是遺憾你沒見到,這次我回去後,就會和老師的女兒成親,希望你能來,就算是……”姚家樹低下頭懇切的說著。
“我為什麼要去,一個陌生人成親與我有什麼關係。”
紅桃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要離開,姚家樹著急的拉著她的衣服,這些年來,他們都不知道四妹的情況,只知道她隨著那個女孩去了京中,所以姚家樹才拼命讀書,希望有朝一日能去京中看看她。
只是沒想到,如今見到了,兩人早已經是陌路了。
“你幹什麼?”
月牙見人沒跟過來,著急的找著了回去,見一個男人拉著紅桃不讓她走,擔心的走過去將人拉到自己的身後,看著姚家樹說:“王府的人,你也敢欺負,當真是不要命了嗎?”若不是看在他長的一副文文弱弱的樣子,月牙早就給他一拳了。
“王府?”姚家樹知道京中盛傳著兩個王爺,一個是永安王,一個是玉穎王,就是不知道四妹是在哪個王府做事。
“不用管他,一個陌生人罷了,我們走。”紅桃拉著月牙就往回走。
姚家樹見人走了老遠,才慢慢的跟了上去,他想知道四妹究竟是住在哪裡。
“這是什麼?書上說得三角關係戀情。”斧子吃著餅好奇的問。
“你可別看那些話本子了。”
來的時候,說是為了瞭解京中的情況,才去找了那些話本子,可是看著看著就變了風向,現在沉浸在你愛我,我不愛你的話本無法自拔,大錘很是無奈的搖搖頭,這種心思早點歇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