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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險的。因此,太宗並未將他作為臨終託孤的物件,而是將他置於長孫無忌之下,以文臣主導,以武將輔佐,一方面不至於直接挑戰威脅到長孫的地位,也就不會引起長孫無忌的敵意而引發內耗,造成類似劉洎之死那樣的不愉快,另一方面也是避免手握軍權的人物權勢過甚,那便無人能治了。

而另一位輔政大臣諸遂良,無論能力、聲望、還是背景,都不足與長孫無忌與李勣相比,太宗主要是看中了他的忠直和耿介。長孫無忌太聰明,李勣太圓滑,都不喜歡進諫,規勸李治接受群臣監督、不要行差踏錯的任務便落到了諸遂良的頭上。此外,長孫無忌身為首輔大臣位高權重,難免遭人嫉妒和政敵攻擊,王皇后個性柔弱,諸遂良也負起了保護外朝內宮的這兩位當家人的責任。太宗所揀選的三位輔政人物,大致就是宰輔、良將及諫臣了。

貞觀二十三年太宗幸京城郊外的翠微宮時病情急劇惡化,自感已不能回京,於是突貶李勣為疊州都督。李勣接旨,連家都不回便動身前往。數日之後,太宗病危,急召長孫無忌、褚遂良入內,託以身後之事,並對太子說,“只要長孫無忌、褚遂良在朝,你不必為國家擔憂!”隨後又單獨對褚遂良說:“太宗無忌盡忠於我,我有天下,多是此人力。你輔政之後,不可讓挑撥離間之徒陷害無忌。若出現此事,非復我臣。”命褚遂良草擬遺詔之後,太宗病逝,時為五月二十六日事。柔弱的太子只知道趴在舅父的身上哭泣,長孫無忌拭去眼淚,請他立刻接管朝廷,安撫內外,李治竟不能答。無忌忍不住道:“主上以宗廟社稷付殿下,豈得效匹夫唯哭泣乎!”乃密不發喪,急招禁軍飛騎護送太子由翠微宮回京,將諸事安排停當之後方公佈太宗駕崩的訊息,六月一日,高宗繼位,四日即招李勣回京,加特進二品,旋即拜相。

有說太宗生前貶嫡李勣的一個原因,是李治於他無恩,這麼來一下,必能“致其死力”。兩唐書中均有類似記載:

帝疾,謂太子曰:“爾於勣無恩,今以事出之,我死,宜即授以僕射,彼必致死力矣!”乃授疊州都督。

唯《資治通鑑》記載為太宗密囑李治,若李勣徘徊顧望當殺之:

上謂太子曰:“李世勣才智有餘,然汝與之無恩,恐不能懷服。我今黜之,若其即行,俟我死,汝於後用為僕射,親任之;若徘徊顧望,當殺之耳。”五月,戊午,以同中書門下三品李世勣為疊州都督;世勣受詔,不至家而去。

以當時的情況而論,太宗擔心李勣不服年少的太子,向太子這樣囑託是極有可能的,但說話時應只有他父子倆。事後高宗可能會將這番話告訴李勣以示推心置腹,但不可能說出後面那半截“如不願則殺之”的話,所以新舊唐書都只記載了前面的說辭。而通鑑的說法,可能是高宗說出了這話之後,旁人或者後人根據當時的情況而有了這樣的傳言,司馬光覺得有理而採集入史。不過,如果考慮到當時的情況就會知道將李勣調離京城的確事出有因。當時太宗在郊外病危,太子、長孫無忌等均隨侍在側,不在京城。既已確定無忌輔政,而李勣與他關係平平,又手握重兵,那麼將李勣暫時調離政治中樞就很有必要,如此方能確保政權交接的順利完成。這和太宗發喪獨不準李泰前來奔喪是同一個原因。李治繼位後對李泰不薄,這麼做主要還是因為非常時期減少不穩定因素吧。

一朝天子一朝臣,高宗繼位,加封長孫無忌為太尉,兼檢校中書令,知尚書、門下二省事,這是集三省權力於一身了。而以李勣為尚書左僕射、開府儀同三司、同中書門下三品。兩位重臣都非常懂得避嫌,長孫無忌堅辭知尚書事,李勣則堅辭尚書左僕射。此外,太子少師于志寧為侍中掌管門下省,太子左庶子許敬宗兼禮部尚書。新一代的領導班子,大致就是這樣。

李治繼位之後,國際國內都出現了一些問題,這是權力交接時的正常現象。東突厥車鼻可汗,及負責招降西突厥的阿史那賀魯接連反叛,名將高侃(我偶像高適的爺爺啦,一定要提一筆^_^)生擒車鼻可汗,押送至京師,於是東突厥汗國所有部眾,皆為大唐封內之臣,以其地分置單于、瀚海二都護府,阿史那賀魯的叛軍也被唐軍擊敗,邊陲安定。國內則表現為對第三代領導班子的不信任。先是有人告長孫無忌謀反,李治問也不問當即初斬。接著褚遂良和許敬宗雙雙被人彈劾,褚遂良被告以低價強行購買他人土地;就是仗勢欺人搞土地兼併了,許敬宗的罪名是將女兒嫁給南蠻首領馮盎之子,收取大量彩禮,被告貪財害禮,“棄長子於荒徼,嫁少女於夷落。”這理由現在看起來多少有點奇怪,嫌人家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