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是一個和鐵狼一樣的神箭手,還有一個雙眼充滿了靈氣的矮壯中年大漢恆祭,這兩人是鹿破風最信任的兩個夥伴。
一見到劉修,鹿破風就解釋說,鹿如風兄弟一直和他們走得比較遠,而且鹿如風死後,鹿安侯抱怨說難樓偏心,欺負他們,所以自已把部落遷到塞外去了,大概有一年多沒和他們見面,鹿安侯在鳴雞山做的事,他們的確一無所知。
劉修也無所謂,這件事本來就是個藉口,現在樓麓都成了他的跟班了,他哪裡還有興趣追究鹿安侯那個破人。
“我相信豪帥。”劉修一本正經的說道,“要不然,我這次也不會來向豪帥求援了。”
鹿破風鬆了一口氣,卻依然警惕的看著劉修,“大人請說。”
劉修把蹋頓被槐縱擊破,已經離開上谷,現在槐縱還有將近兩萬人,而城中的糧食已經不足,雖然他知道風裂已經透過風雪的口,讓槐縱他們退兵,但是槐縱會不會聽從風裂的命令,現在很難說,所以希望上谷烏桓人加大襲擾的力量,儘量逼著鮮卑人早點離開。
趙雲他們已經知道了蹋頓被槐縱打敗的事情,但是沒想到事情這麼嚴重,劉備失蹤了,毛嬙的弟弟和表妹居然也成了槐縱的俘虜,他們也覺得其中有些詭異,只是誰也不好主動說出來。現在蹋頓走了,在外圍騷擾的烏桓人只有遄結的三千人,兵力大大縮水,就算加上鹿破風的部落,也不足以抵消蹋頓帶來的損失,更何況要去摸的是槐縱的老虎屁股,縱使鹿破風是上谷烏桓的第一勇士,也不免有些猶豫。
“槐縱用兵很厲害。”恆祭很小心的說道:“裂狂風雖然腦子簡單一點,遠遠不及他的父親風裂,但是也不容易對付。他們有兩萬人,兵力比我們多上好幾倍呢。”
樓麓很不滿,覺得鹿破風膽小,嘟囔著要回白山搬救兵。
劉修笑了:“沒要你們正面作戰,只是希望你們能給他增大一點壓力罷了。”他看看天色,“豪帥以為,大概還有多長時間會下雪?”
鹿破風明白了他的意思:“大概還有半個月吧,最多一個月。”
“一下雪,槐縱肯定要離開寧城,返回草原。”劉修接著說道:“他們的輜重被你們劫了,雖然從蹋頓那裡奪回一部分,但是缺口還是不小,我們只要卡住他們的糧道,就卡住了他們的脖子。槐縱雖然很厲害,但是竇歸死了,他們沒有足夠的能力攻城,如果再加上我們從後施回壓力,他除了退兵,還有什麼辦法?”
鹿破風同意了。他的駐牧地就在桑乾河、馬城之間,原本也負有協助漢軍作戰的任務,鮮卑人在他的駐地範圍內運送輜重,如果攻破了寧城,他也逃脫不了責任,只要不遇上槐縱親率的主力,要對付輜重隊伍,他還是有足夠把握的,更吸引人的是,得到的戰利品他也可以分一杯羹,算是一筆意外之財,足以讓手下人心動不已。
鹿破風為劉修舉行了歡迎宴會,雖然沒什麼精美的菜餚,無非是一些牛肉、羊肉,然後就是一些酒,但是他很熱情,讓他的三個妻子都出來敬酒。劉修意外的發現他的三個妻子居然都是漢人,說得一口流利的漢話,一問才知道,這三個人都是從中原逃出來的,其中兩個都是因為家人名列黨人名錄而被迫出逃的。
面對這三個臉上盪漾著幸福笑容的女人,劉修不知說什麼才好,再想到被他殺死的竇歸,忽然覺得嘴裡有些苦澀。他並不後悔殺死竇歸,因為敦武的原因,不管竇歸是不是做了漢奸,他都要殺了竇歸為敦武報仇,但是從竇家的角度來說,他們除了替鮮卑人賣命,又有什麼選擇?這三個女人嫁給了鹿破風,又何嘗是她們想要的結果,只不過是不最壞的結果罷了。
有曾經的豪門,有曾經的黨人,有普通的百姓,劉修瞭解到的出逃者形形色色,什麼樣的人都有,寧城裡的流民有一半是打算或即將打算逃到草原上去的。他們之所以背井離鄉,寧願到草原上給胡人做奴隸,也不願意留在大漢的土地上,為了什麼?
為了生存,為了能有一口飯吃,為了活下去。
一個連百姓生存這個最基本要求都不能滿足的帝國,是不是應該滅亡,是不是應該被掃進歷史的垃圾堆,是不是應該被他的子民唾棄?
大漢的滅亡,是不是早在滅亡之前,就已經埋下了火種,只等著有人來點燃,所謂的三國亂世,其實現在就已經萌芽,而蔡邕寫信給盧植說,京師剛剛在太學立了五經石碑,統一了五**字,看起來是一件多麼值得驕傲的文化盛事,難道只是大漢這具已經腐爛的壞肉上披著的一件壽衣?
一直對那些動不動就說“政